“她也只不过是刚入十阶的魔力,进入深渊同样太久自然已经被里面的气息侵占了身体,不过你放心吧,二殿的独女又怎么会那么轻易有事。不过奇怪的倒有一点。”
“什么?”
“她是和你一起进去石洞的,也是在你已经失去意识后唯一的见证,可为何你有了这噬魂戒而那女孩却什么都没有,那贝利尔明明还有另一件魔器。可倘若说以血统为契的话那么更不应该呀,二殿传承的血统本就是第五位的高位,你都可以为何她不行?”
同一时刻盛老的眼眸突然如针般看过淮九“你现在已经可以试着催动体内的气息,该看下你的血统了。”
淮九却在言语之后变得僵硬般的迟缓起来,阳光顺过他侧脸的眼眸,化成了一缕难以靠近的金黄,也同样印证了他此时的神情。
“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
盛老也是在之后才恍然想起于他而言的命运,一时间面容的凝重也卸去了几分,无奈的声音缓缓从唇齿间落出“我也没得选择了,你和二殿那个女孩不一样,你是人类,人类吸附太多深渊里的气息,没有直接暴毙在里面已是万幸。你一心想要离开这个地方,我想要成全你也只能放你进去,因为那是唯一的办法。可假如当时我没有递送自己的魔力给你,你的肉体多一刻都承受不住那些气息的侵蚀。”
他知道这个孩子倔强的点,所以他所讲的每一声都如针般狠狠刺进淮九心里。
他总该自己去面对一些不喜欢的事情,有时候命运不会给我们每个人选择的机会。
这就是人生常态。
再正常不过了。
眼看着淮九在原处陷入的僵停,盛老所想的也只能是给他多点时间去承认,顺着微风挪过时候起身,刚要转头离开的时候,却被身后突然坚定许多的声音叫住。他缓慢的转过了头,看见这一刻男孩的眸子里,好像变了许多。
至少不像是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幅模样。
“该怎么催动气息。”
淮九只是浅浅的,带着平静的声音看着盛老,面容上的起伏又还是什么都没变。
尽管这个世界与臆想中那般差之千里,我们也总该学会如何与不堪和解。
不然往后的路,真的会看不到尽头。
盛老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总会横成一道线,他再次坐下石椅时,掩不去言语里的欣慰“气息等同于魔力,当你能做到呼吸同魔力相交融的时候,自然也就能随意操控这股力量。而这时候藏于你体内的气息不同于外界那般自己所修炼起来的,你的底基是由我来打开的,也就是这股气息于现在的你而言根本难以臣服,不过你可以先照着我说的办法,试试看能否催动。”
闭上眼,感受体内每一下沉稳的呼吸声,像是能亲手触碰到血液流动的脉络,你要将自己的感知抛开原有的世俗。把自己的身体想象成是一处池子里的水,而这些藏于各处的魔力,就像是池子中的鱼,它们会本能反应下的逃离所有的危险,但当池水彻底平静到没有一波涟漪的时候,它们自然会无忧的四处游动。而你要做的是在那一刻平缓的霎那,猛地抓起其中感知不到危险的鱼。
也是在同一刻,盘腿于石椅上闭眼的淮九就在感于平静的那一瞬,突然涌上心头的并不如盛老所讲那般顺畅,相反是猛然钻进胸腔的烈火焚烧。
盛老也是盯看着他指尖突然闪烁起绛红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