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卿晚一头黑线的看着这个对着自己晃手的怨灵,无语的说到:“别晃了,我能看得到。”
“你还坐在上面做什么,赶紧下来。”棠卿晚很随意的躺在榻几上,一点也不担心那怨灵会对自己造成什么伤害,懒散地看着那个躲在房梁暗处的淡粉色光晕。
“既然你不下来,那你说说,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来拿回我的角……”房梁上那个淡粉色光晕发出公鸭嗓一样的声音,语气里还有些探索的好奇着。
角?棠卿晚斜眼看了一下她床头上那粘着的一对毛毛虫皮角,嘴角抽抽。原来那角……是一个怨灵的?!造孽了!棠卿晚脑子一醒神,再也淡定不了的从榻几上蹦了起来,呆呆地看着那对角。
“这……这……”棠卿晚结结巴巴地找不到自己的舌头该怎么讲话了。
这是哪个混蛋把别人的角粘我床头上的?!而且还……棠卿晚一脸复杂地看着那怨灵独有的粉红色冷光标志。心中叹了一口气,就上前了一步。
“你不用怕我,我虽看得见你,但我不伤害你。”
那怨灵听到这话咬了咬唇,纵身一跃,从房梁上跳下来。
此时,棠卿晚才看清了那怨灵的样貌。眼前这个怨灵没有角,相貌平平,丢在人群堆里是绝对认不出的那种大众脸。
虽然她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但她不聋啊。这怨灵就算抑制着自己公鸭嗓般的声音,也实在找不出,这府里除了之前通报肥猪来的那一嗓子,再无其他了。
为了确认眼前这魔是不是那会子的通报声,棠卿晚就试探性地说:“你是……”
怨灵见从始至终只有眼前的六小姐看得到自己,便视若神明般,恭敬的俯身以礼,“小仆宁静,是王妃身边的一等仆人。”
“那,你怎么?”死了……,棠卿晚没说出口,怕会加深他的怨气。
只见宁静嘴角边挂着自嘲的笑容,微微低头。“小仆在前日被王妃赐以碎卒。”说罢,身上的淡粉色就要慢慢处于正常红色扩展。
棠卿晚看着那快要变成红色的怨灵,咽了一下口水。“你是有什么心事未了?还是说单单拿回你的角?或许我可以……”听听……囧。帮的话不敢说出来,现在自己连自保都难,怎么好意思说帮。
“六小姐!小仆……”宁静赶忙打断棠卿晚的话,憋红了脸,犹犹豫豫的眼睛往左右瞧,突然下定决心。“六小姐!小仆有一事相求,请你务必答应小仆!”
“咳……那啥,你先说什么事。”棠卿晚的头别过一边,看向门外那两个模糊的影子。帮之前,我好歹要能自由活动啊!
“小仆有一妹妹,叫小丫。”宁静突然单膝跪地,行了一个魔族表示尊敬的最大礼仪。不舍的语气中饱含了悲戚,将他的故事娓娓道来。
宁静入府已有六千余年,每次发工钱时他都不舍得花,全攒给了那体弱多病的妹妹。眼看着妹妹的病只要再吃一周的药便可痊愈。可惜天道不开眼,被那肥猪王妃不知道以什么理由赐死了。赐死之前还把宁静的角割下来,安在了棠卿晚的床头上。
看着床头的角,棠卿晚第一次亲身体验到什么叫那所谓的奴隶制。随随便便就打杀一个卖命了六千年的奴仆,仆人的生死完全看主人的意愿,看来这里的制度比地球古代奴隶制更加的残暴。
难怪之前那端水丫鬟言行不一,原来这里的人,骨子里就铭刻着那卑微的制度。
“六小姐!王爷很快就从寺汶回来了,到时候您不会再被王妃圈禁。能不能帮小仆这个忙,去看望小仆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