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承认自己到底还是受了书生的影响,他有些讲究人情世故,心中的江湖始终放不下。
“道友,我那九凤姐姐不知怎样了?”
“不必挂怀,我带着她去大荒找肃慎神箭了,顺便向肃慎讨要一件东西。”
“你这酒国是怎样建成的?酒国外面的你和酒国里间的你,哪个才是真身?”
“酒国嘛,一砖一瓦慢慢建咯……至于真身嘛,两个都是,又或许两个都不是。”
“这是什么道理,什么神通?当真惊世骇俗!”
“这不是神通,这是一件靠计算的本事和锻造的本事就能做到的事情——我乃竖亥传人,能计算和锻造很多存在,包括我们自身,我计算出一个酒国,便铸造了一个酒国;我再计算自己,算出自己的骨血构造、算出自己的大道修为、算出自己的奇经八脉、算出自己的思维神识和丹田气海,同时算出自己的魂魄,尔后便开始锻造自己,我花了一千三百年的时间,终于锻造出另一个我,但是时间久了,又因喝酒误事,我也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这……不可思议,连修为也能计算并锻造出来么,真是闻所未闻。”
“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我只能锻造出大道修为的胚子,修为的广博与深浅,还是需要自身去修炼的。”
“哦,那便有意思了,可却有一个大问题——倘若两个你遇着了,该咋办?”
“只要其间一个动了合并的思绪,另一个便会烟消云散,归于天地之间;当又动了拆分之念时,其中一个我便会从天地之间骤然形成——时至今日,外界修士仍以为我是一对孪生兄弟。”
“嘿!好厉害的铁匠,那你渡不渡苦海,造不造洞天神藏,需不需要引灵,过不过神桥,破不破生死?”
“不需要,我们竖亥一脉的天生血脉之中,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是计算和锻造好了的,所以我们没有境界之分,我们只修炼自己的身体和魂识,只需要去寻一个道理给自己遵循,使自己有信仰。”
“你遵循的道理和信仰是什么?”
“我以前只晓得打铁、计算和测量,并没有信仰,也学着外界的人修大道,可最后发现外界之人即使修成了大道,也搞不清什么是道,道是什么,由是我思来想去,找到了‘武’,武便是我的道理,便是修炼身体魂识的信仰,我以武证道,以武道为自己的道!”
“武道是什么道?”
“武道的核心有几点,在‘杀’、在‘破’、在‘侠义’、在‘超越’……其余或许还有许多精髓要义,但我至今只明悟出这几点来,其间又因为自甘堕落,也曾怀疑自己的武道,所以我变成了酒鬼,但遇到了你,我又开始坚定了自己道,坚定了自己的信仰!”
“有一个叫做朝阳谷的地方,其间长着扶桑树,听闻那里是太阳歇息的地方,你知道么?”
“听说过,那朝阳谷的谷主人叫做天吴水伯,谷中有一棵扶桑树,传闻有许多颗太阳住在扶桑树上。”
“你去过朝阳谷?”
“没有,适才所讲,都是史前典籍上残破不堪的记载……这天地之大,真是无边无际,每一重天地之间,又有无数个宇宙,无数片世界,我年少时想测量出天高地厚,游走过许多蛮荒的星辰,探访许多封闭的世界,终于不知天高地厚……”
“原来如此!那请教道友,大荒又是什么地方?”
“你自己从大荒走出来,却不知道大荒是什么地方?嘿嘿,那地方呀,又在此界的下界,传闻是无数重天地中最底层的一片世界了,传说多得很,其中说得最多的,便是刑罚诅咒之地、堕落之地或者囚牢死地。”
“囚牢死地?谁定的?因何事而被囚牢?道友,我在大荒其间,很少见过人族,这又是为何?”
“谁定下的我也不知,只听说里面关押的都是‘反天者’,至于里面的人族嘛,逃的逃,死的死,自然极少极少了,你小小年纪便能逃出来,可见本事不错。”
“几年前,有人撕裂了大荒上面的天,道友看到了么?”
“看到了,那是‘伪天庭界’的人干的,当日搞得三界动荡不安,就连我这酒国也差点碎掉。”
“这……道友,那我便要告知你一个事情,肃慎不会还你的东西了,因为那日撕裂大荒天空的人,肃慎便是其中之一。”
“肃慎有这样的本事?哦……是了是了,这小子消失很久很久了,早已搭造神桥,步入生死了,甚至已然看到了瑶海仙台,否则无法在‘伪天庭’立足,想必他一定得了奇缘。”
“可是,肃慎同境界接不住我的一剑,这……是他故意让着我么?”
第三十一章 聊天(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