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出了极皇子别院，外面同样灰雾弥漫。
陈极踩在白色的细石子路面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天地静寂，只有陈极脚下“沙沙”的声响回荡着，格外清晰。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大雾？”
陈极抬头望天，所见尽是灰蒙蒙。
按照前世经验，梦境是心理和潜意识的投射，往往代表了做梦人的期望或恐惧。
这灰色的大雾，到底代表什么？
他皱了皱眉头，雾气之中，好像有些细碎的东西在漂浮着。
陈极拈起两根手指，捕捉住了一点悬浮物，两指一揉，一抹灰黑在指尖晕开。
这竟像是某种燃烧后的灰烬，比如焚烧了纸张或者衣服，一些细碎的灰烬飘在空气之中。
这到底是什么？
正当陈极出神，迷雾之中，突然传来一阵悠远的吟唱之声。
陈极侧耳听去，这吟唱之声忽远忽近，唱腔古拙悠扬，仿佛穿透了千古。
他努力捕捉着字句，但可能吟唱声太远，一词一句也听不清晰。
……
……
旭日东升，陈极起得很早。
吃过早饭，拉着柳晦，又是一顿“乒乒乓乓”。
陈极的“乒乓板砖技”已经炉火纯青，把柳晦虐得想哭。
柳晦又叫来了另一个暗卫，名叫吴超，两人轮番上阵，却都被陈极稳压。
出了一身汗，却甚是舒爽。
体贴的娜娜拿着汗巾，为陈极擦着汗。
“殿下，您怎么皱着眉头，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娜娜说道。
陈极道：“没什么，想起昨晚做的梦。”
娜娜莞尔一笑。
陈极随口念道：“娜娜懂解梦吗？我梦到一场大雾啊，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陈极话说出口，娜娜却是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
“怎么了？”陈极有些疑惑。
娜娜道：“大家做梦，都是梦到大雾啊。”
陈极：？？？
“什么意思？都是梦到大雾？”
娜娜“噗嗤”一笑，心想皇子殿下果然是刚从傻子变回来，连做梦这件事都感到新鲜。
“意思就是，所有人做梦，梦里的场景都是大雾弥漫的。”娜娜道。
“啊？”陈极有些目瞪口呆。
“每一个人做梦，都是梦到大雾？”陈极道。
“是啊！大家会做不同的梦，梦到不同的地方、人物和事情，但只要是做梦，就都是大雾弥漫的……这是常识啊。”
娜娜淡然说道，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陈极真的是无比震惊，这个世界的梦境跟前世不一个概念？
所有人的梦境里，居然都有大雾？
这是什么操作？
陈极觉得不可思议，又把柳晦和吴超都拉过来，问了一通。
结果他俩的反应跟娜娜一样，说所有人的梦里都有大雾，而且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类似于“全世界的人都知道”。
陈极满脸黑人问号。
“可是，为什么？”陈极道。
“什么为什么？”娜娜瞪着大眼睛。
“为什么所有人的梦里，不管梦到什么情节人物，都是在大雾的场景里？”陈极道。
娜娜一愣，好像突然被问住了，迟疑了几秒，但旋即笑道：
“哪有什么为什么啊？白天有太阳，晚上有月亮，一年分四季，梦里有大雾……这些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一直都是这样。”
柳晦突然感觉自己比极皇子聪明了，憨笑着说道：
“是啊，这都是自然现象。”
陈极沉默不语，却仍然皱着眉头。
这个世界不只有妖怪，连做梦这件事都透着诡异。
陈极沉默片刻，又讲起了梦里听到的吟唱，对此娜娜等人则表示，这大概是极皇子殿下的私人梦境了。
这个世界上的人也会做梦，但梦里的世界，都是灰蒙蒙的，被雾影笼罩。
所有人都是，所有的梦境都是。
而这是连小孩子都知道的“常识”和“自然现象”。
好吧，这个世界很奇葩。
陈极表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