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教授一脸兴奋,眼睛都眯了起来,说道:“那当然。一想到可以从蛛丝马迹里推断古人做过什么,是不是比当侦探还过瘾!”。
“那假如可以回到过去,教授您最想做什么?”姜承一脸认真的问道。
“那就要看是回到哪个过去了。不过不管哪个过去都可以,若能亲眼一见,死而无憾啊!”
宋教授长叹了一声,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对姜承说道:“你对先秦历史特别感兴趣是吧!”
“嗯。”
“过两天有个先秦文物的研讨会,一起去看看吧!”
“我去?不太合适吧。不是听说这些研讨会上出现的都是不公开的特别珍贵的文物吗?”
“我说你合适就合适,有些人研究了半辈子连字都认不全,你这样的简直是千年难遇。”
“您过奖了。”姜承有些羞赧。
于是,宋教授带着姜承一起参加了研讨会。来参加的人大多都是考古学界的名流,经常出现在学术杂志上的那种,这让姜承显得分外尴尬。
可是之前姜承还觉得这世上不会再有令他激动的事情发生了,然而当他看见那个要研讨的文物时,整个人都僵住了,或者说激动的元神都快要出窍了。
那是一面巨大的青铜镜!
那面青铜镜被安放在一个透明的真空装置里。姜承这才急急的翻了翻自己手上的那份研讨会资料,里面写着这件文物被发现于西南古城遗址,基本完好,只有镜面背后刻的一些文字已经磨损。因为无法看出是用何种文字书写,所以还无法推断这面青铜镜的来历和功用。这次研讨的重点就是文字的分析以及今后的复原工作。
这面青铜镜毫无疑问就是玄阴镜!尽管没有了玉石脉轮的包裹,但是姜承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的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抢走玄阴镜,找到兄长。”但他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且不说试图打碎装置或作出不适当的举动就会触发警报,这块镜子到底还有没有效用姜承也无法确定。
姜承死死的盯着那面镜子,让宋教授觉得这真是个学习考古的好苗子,一看到文物眼珠子都快看直了,他笑道:“来对了吧,小姜!”
姜承这才觉得自己失态了,忙说道:“谢谢您带我来涨见识。”
研讨会上大家在说什么,姜承都没有太听进去,他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怎样才能接触到玄阴镜?”
就在此时,有人说如果修复了背面的文字,或许就可以知道镜子的来由,姜承想都没想就冒出了一句:“我可以!”
会场上的人简直不知道这个毛头小子哪里来的勇气,在场的很多学者早就试过修复,但都因为根本不知道背面所刻的用的是什么类型的文字才一无所获。
宋教授也有些尴尬了,他连忙打圆场说道:“这个孩子很有灵性,让他试一试,大家也没有什么损失嘛。”
有了宋教授的支持,在场的人才稍稍安静了些。
玄阴镜上刻的其实是一种图形符号,当然这些符号也算是文字的一种。姜承轻松的画出了这些符号的原样,和玄阴镜上被磨损部分一一对应了。这一下,在场的人都不敢再小看这个年轻人了。他们已经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花费了数月时间都不曾解读的东西,居然轻轻松松就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解开了,就如同这物件他亲眼见过一样。
当然有了符号只是第一步,解读这些符号的意义才是更重要的,姜承在纸上画出了这些符号,投影到了大屏幕上。
“这些符号的意义你也知道?”宋教授觉得姜承既然可以如此驾轻就熟的画出这些符号,那肯定是知道这些符号的意义的。果然,姜承点点头,在每个符号下面写出了对应的文字:“大天苍苍,大地茫茫,生死有途,何可思量。”
众人一片哗然。姜承知道在场的人不可能知道这面镜子的真正用途,这句话对于现代人而言更像是悼念、或者思念。大概会有学者认为这是哪个古人思念故友所刻吧!
当然大家也对姜承刮目相看,这也令宋教授颇为得意。
姜承本来不打算留下参加晚宴,但是拗不过宋教授,还是留下了。宋教授带着姜承认识了一下考古圈的大人物们,那些人对于姜承今日的表现都颇为注目,这的确让宋教授颜面生辉。
宋教授单独跟姜承喝了一杯酒,说道:“生日快乐!”这让姜承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宋教授一定是看了他身份证上公历的生日才会这么说。他笑了笑回道:“谢谢教授!”
姜承低下头抿了抿嘴,试探似的问道:“宋教授,如果玄阴镜要修复,能推荐我去参加吗?”这一句话刚出口,姜承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玄阴镜?这面镜子叫玄阴镜吗?”宋教授眯起了眼睛看着姜承道。
的确,考古学者们根本就不知道这面镜子的名字,只当是一个较为完整的先秦青铜镜。姜承满脸通红,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只好胡诌道:“我以前好像在哪本古籍里读过一个关于玄阴镜的介绍,觉得这个挺像的,就一时忘形说了出来。”
虽然宋教授满脸疑惑,但也并没深究。本来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能解读出先秦的文字就是不寻常的。
“字都是你解开的,修复工作肯定会喊上你的,放心吧!”宋教授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姜承心上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的心里一时间又充满了希望,“能尽快接触到玄阴镜就好了!如果玄阴镜还有神力在,就一定可以告诉我兄长在哪里。”可是姜承忽然想到:“我要去哪里找与兄长有缘的东西呢?这一次连灵魂石的项链都没有了,自己还有什么是与兄长有缘的东西?”这让姜承再次陷入了惆怅之中。
平淡的校园生活依旧在继续,中秋节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