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饿鬼日百道人牲,乃是约定好的条文,缺一不可。眼看着快要到十二点了,若是让那些妖们发现,少了三个人类,人牲实则不到一百,那最后还是娘娘的责任,丢的也是娘娘的脸。”祭司手里拿着一根红木拐杖,他敲了敲地,嗓音尖利,“直接带去小厨房,为免后患,吩咐厨子,先把这三人给料理了。”
“是。”红狐说完后,和其余几个狐狸把三人捆绑了起来,拖着她们就要走。
祭司早已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一白衣男子从后方的阶梯而下,他身穿白色葛布僧衣,身披皂色金边袈裟,双手合十,戴着一个纯黑的面具。好像已在暗处,窥探多时。
他长身挺立,款款而来,就这么迎着数道视线,不虚,亦不惧。
“你怎么来了?”红狐刚问出口,白衣男人就从被束缚着的柳三千手里,夺过了出鞘的短刀,他转动了下手腕,以一记漂亮的出招,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划破了红狐的脖颈。
见血封喉。疤痕奇异。
从那疮疤中流出来的血,本是鲜红的,可过了不一会儿,其色泽就变得深黑,那汩汩流出的液体中,肉眼可见,有黑色的符咒在蔓延。一个个古怪的文字,镌刻在血液上,流遍了红狐全身的动脉。
不到片刻,红狐全身已是一片焦黑。她身子瘫软下去,僵直着,就好像一个经过烤炙,烧焦的人,她不甘地挣扎了一会儿,说出了最后几个字,“竟是……妖刀……你……”
“你这妖僧!”其余几只只有一两个尾巴的小狐狸,嗓音听起来还有些稚嫩,像是未变声的少年,“娘娘是不会放过你的!”
“几位,你们不是在下的对手,在下不想再伤无辜,还是……不要再打这三人的主意了。娘娘宽厚,若是知道你们是被在下胁迫的,也一定不会怪罪于你们。阿弥陀佛。”白衣男子说完后,用僧衣擦去无义上的血,好整以暇,双手合十。
小狐狸看了看已化成一滩黑水的六尾红狐,又看了看从容不迫的妖僧,心虚地说了句,“你这妖僧不要得意太久,我们现就去禀报祭司大人和娘娘。”
一尾狐狸三三两两地离开了,看样子,是去禀报那个“娘娘”去了。
白衣解开了缚住柳三千和杨蓁蓁的绳索,然后走到了杨绾绾的身边。
“是你吗?”杨绾绾看向那纯黑的面具,像是在和梦中的那个人作对比。
“是我。我等你等得太久了。”
“你为什么要戴着面具?不把脸露出来?我想看看你。”
白衣有些伤痛,声音无限哀婉,他搀扶起杨绾绾,“我已变了样子,样貌毁于一场大火,我……不想让你看见。”
“我不怕。”
“可我怕。你真的让我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