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二一天之内两度被罚,哪里还敢再说话,只得灰溜溜的走了。
杜迁刚打发走周老二,便远远的看到晁泽带着韩平向这边走来。
“原来杜头领也在,”晁泽笑道,“正想着一会儿过去寻你,昨日在关上看到兄长在阵上杀敌,如入无人之境,小弟好生佩服。”
杜迁哪里敢托大,忙说道:“些许微末伎俩,入不得别人法眼。”
“只是昨日我见兄长手里那柄镔铁刀似乎不太合用,”晁泽说道,“这一点是我考虑不周,还望兄长恕罪。”
杜迁生的高大,四肢修长,所以才绰号摸着天,因此使用兵刃也比寻常人要长一些。
“显宗如此说就是见外了。”杜迁说道,“这镔铁刀削铁如泥,谁拿到不是当宝贝供着,哪还有嫌弃的道理。”
“我山寨现在人多,自然不能照顾到每个人,不过杜迁哥哥乃是山寨头领,岂能马虎,我已经着人去和铁春说了,叫他重新为兄长量身打制一把。”
杜迁见晁泽主动示好,便知道是昨日自己在阵前的力战收到成效了。
俩人寒暄了一会儿,晁泽又说道:“昨日见有不少兄弟受了重伤,现在天又热,怕是伤口会恶化,方才去酒坊蒸了一些烈酒出来,先拿给受伤的兄弟,每日用来清洗创口,可有效遏制伤口化脓。”
说着,便让韩平将捧着的酒坛打开。
杜迁听他说的神奇,凑上去一看,一股浓烈的酒气直往鼻腔里钻,他何时见过如此烈酒,当时便惊呆了。
“还有一些度数低的,等蒸出来再给兄长送些。”
“这酒是蒸出来的?”杜迁虽然不太明白他说的度数是什么,不过却也知道平常的烧酒哪有如此的浓烈。
“小弟在蒸锅上略做了一些改进,用来将酒提纯。”晁泽答道,“只是在比起山寨里自酿的酒,要多费些粮食。这坛酒我已经让人用木炭滤过,吸去了其中的烧气,最适合清洗刀伤箭疮。”
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病房,一股浓烈的药味混合着汗臭便扑面而来,晁泽登时便皱紧了眉头。
杜迁还以为他娇惯,不习惯这种环境,却见晁泽对那负责看护伤病的小喽啰问道:“为什么关着门窗?”
“禀头领,”那小喽啰慌忙答道,“大夫吩咐了,这些兄弟都是重伤,怕有邪风入侵伤口。”
“把门窗都打开!”
那小喽啰见状,急忙看向杜迁,见杜迁没有任何表示,只得按照晁泽说的做了。
“兄长有所不知,”晁泽向杜迁解释道,“这外邪并非由外而发,紧闭门窗不但无益反而有害。”
杜迁闻言,这才释然:“显宗饱读诗书,说的必然不会有错。”
“这里的卫生条件也需要改善,”晁泽对那小喽啰说道,“伤患贴身的被褥、衣物、尤其是敷伤口的纱布,必须用沸水煮过……算了,我今日回去便写个章程出来,明日叫人拿给你。”
说完,便又对一干伤患说道:“兄弟们为山寨流血,山寨必然厚待,便是以后不方便再上阵拼杀,山寨也有安置之策,大家都请安心养伤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