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对于史文恭这种名声赫赫的武将,之所以能够为曾家父子所用,并不是依靠自身的实力使其慑服,所仰赖的,不过是钱财等身外之物。
更何况曾家父子都是异族人,本身对汉人就不可能存在百分百的信任。
这一点,从那天众人在曾头市遇险便可以看出来。
自己一行人都是史文恭邀请回来的客人,曾家父子却不顾史文恭的感受,硬要从他府里抓人。
连一点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可见他们根本就没把史文恭当成心腹之人。
反间计不一定非得让史文恭弃暗投明,做梁山内应,只需要加深曾家父子的猜忌就行了。
当时候双方一旦对擂,换成谁也定然不放心让一个成天和敌人来往的大将统兵。
这不是心胸大小的问题,而是不敢冒这个险。
定下了继续离间史文恭和曾头市关系的计划,晁盖随后说了一件让晁泽十分震惊的事。
宋江因为杀了刚纳不久的外室阎婆惜,被济州府通缉了。
怎么会?刘唐这次明明没带书信过去,宋江断然没有杀人灭口的理由。
晁泽百思不得其解,忙问道:“宋押司为何要杀那妇人。”
“听说是因这妇人不守妇道,与那县衙的张文远私通。”吴用叹息道。
还是不对,晁泽闻言摇摇头,这是原本宋江为了掩盖私通梁山的借口。
如果没有书信一事,以宋江的性格,绝不会因为负一时之气,就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不知宋押司现在何处?”
“听说之前一直藏匿在宋家庄上,后来朱都头奉了那知县时文彬的命前去拿人,押司得知消息,便和兄弟宋清连夜逃走了,如今已经不知去向。”
没想到自己一心想阻止宋江入伙,历史却还是在沿着它的惯性前进。
虽然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如果还是按照原来的方向发展,留给自己的时间并不多了。
……
沧州府,柴进庄园外。
宋江和兄弟宋清正坐在亭上短暂的歇息,整理着一路的风尘。
很快,那座中间的庄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
柴进引着三五个伴当,慌忙的从门里跑出来,见了亭子上的宋江,马上拜倒在地,说道:“柴进早就仰慕兄长多时,今日幸得一见,平生大慰。”
宋江随后也拜倒在地道:“宋江不过一小吏,何叫官人如此相待,今日蒙难,特来相投。”
两人拜完,柴进满脸堆笑的将宋江掺进庄子:“今日早间便有喜鹊在房上鸣叫,想不到却是等来了兄长。”
当下,柴进赶紧吩咐庄客准备酒食,为宋江接风。
两人落了座,柴进便问道:“久闻兄长山东及时雨的大名,却不知因何蒙难?”
宋江闻言,便长叹了一口气,说出一番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