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老鼠相视一眼,看来姜建平看这壁画有所收获,就好比那武侠小说里的主角掉进了悬崖,捡到了秘笈一样。
老鼠这时候也把画面拍得差不多了,把相机朝我手里一塞,也转了起来,这次多转了几圈,停下时说:“我看懂了,那最上面的动画应该说的是人升天,中间是人一生,下面是埋葬!”
我看老鼠也看出一些新的东西,于是我放下相机也再转了一次,可惜的是,我仍旧一头雾水,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我拉着老鼠开始讨论这壁画,聊了几句我们才想起,二十年多年的默契,让我们两个习惯性的把姜建平忽略掉了。
我准备叫姜建平过来一起讨论,他却站在墙壁面前发呆,老鼠挤眉弄眼的暗示我轻轻走过去,他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我制止他:“别去打扰他,人家没有中邪,还有你,别动不动就习惯性把事情往坏的地方想。”
老鼠耸耸肩,没有反驳我,干脆拿过相机摆弄了起来。
我们三个人突然陷入了诡异的宁静之中,姜建平对着墙壁发呆,像那老僧入定一般,我四处摸索查看,老鼠则一直翻看相机里的照片,陶醉在自己的作品里,我有偷瞄几眼,那小子不知道何时把之前开石室门时干尸追出去那段也拍了一些。
那么恐怖的情形在他那蹩脚的摄影技术下,显得无比的搞笑,干尸被拍得像玩具一样,看来街上扛大枪大炮的所谓摄影师不一定个个都是专业的,很可能连老鼠都比不上,只是为了骗骗那些幼稚少女,或是图个虚名什么的。
我没有姜建平那能识别机关的本事,转来转去也看不出什么更大不同,想起那些文学影视作品里的情形,我不停问自己,还有哪里漏看了。
我在心里默念里外、前后、左右、上下!
对,上面还没有看!
于是我抬头看向石室上面,这一看就发现了不同,与墙壁不同的是,顶上不是画,而是一些奇异的文字,我盯着看了一阵,那些奇异的文字每一个都由小圆圈和曲折在一起的线条组成,很像古老的象形文字,但是又不太像,我把老鼠叫来一起看,老鼠也觉得像是某一种古老的文字,信誓旦旦的说绝对不是甲骨文,也不是我们现知的任何一种文字,应该是哪一个少数民族的文字。
我问:“你这么肯定,我们进的难道真是夜郎墓,这文字难不成是夜郎文?”
老鼠回答:“很可能是!”
我说那就拍下来。
老鼠就拿起相机对着顶上拍照,因为石室高度间距的问题,相机没法只拍一张就把整个顶部拍进去,老鼠抱怨着我当时钱没给够,不然加一个广角镜头得多好,我叫他少抱怨赶紧干活,还等着出去呢。
石室不算大,老鼠一会就拍好了,然后站在那查看照片。
“龙哥,你来看。”老鼠喊我。
我凑过去,问:“怎么了?”
他说:“你看,这石床上面部分文字好像组成了一个图案。”
我拿过相机一看,老鼠说的石床上面部分的文字确实组成了一个图案,有点像是一个圆圈里连着一些线,我越看越觉得像是一个自行车轮子的样子。
相片看起来有点模糊,因为光线的问题,我试着蹲在和躺在石床旁的地上,还是觉得看起来不顺眼。
我看了看石床,又看了看石床边上坐的三具干尸,我们进来这么久,也没见它们攻击我们,想来是善良的。
于是我爬上了石床:“三位大哥,小弟左不离借石床一用,不要见怪啊!”
老鼠看我爬上床开始还一个劲地又指干尸又指我,见我躺上去后没有什么危险,犹豫了一下,也爬上床,躺我右边。
老鼠说:“还别说,龙哥,忙活了这么久,能有张床睡很舒服啊!”
我说:“好,回头我跟狗哥出去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睡个够!”
老鼠:“龙哥我发现你这人每次聊天都要把话聊死,这地儿是活人睡的吗?”
我说:“你他娘的现在不就跟我睡在上面?”
他嘿嘿一笑,说赶紧看上面赶紧看上面。
我说你小子心虚了啊,然后就盯着头上看,越看越觉得那个自行车轮子在暗示我转圈,于是我试着顺时针转动身体看上面的文字,没有用,我又试着逆时针转,老鼠则跟着我一起转动。
就在我觉得没有什么用停下来不转盯着顶上发呆的时候,老鼠说:“龙哥,你再逆时针转转看看?”
我知道他肯定有用意,于是跟着一起逆时针再转。
“嘘,龙哥,有一具干尸站起来了,继续转!”
我们转了整整三圈,转一圈站起来一具干尸,转完三圈,三具干尸都完全站起来了,它们立在床尾背对着我们。
我问老鼠:“怎么不动了?”
老鼠说:“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再顺时针转?”
于是我们顺时针又转了三圈,没有用,我说:“我们应该还是逆时针转才对!”
于是我们又逆时针转,刚转了半圈,那三具干尸猛然转身,我们两正准备跳下石床躲避它们可能发起的攻击,它们三个居然从床尾抓住石床一抬,石床就像一个跷跷板一样,床头部分突然陷了下去,床头一条通道就此出现。
干尸抬床的速度太快了,我和老鼠根本来不及爬下床,于是一起叫喊着,就被这三具干尸“倒”进了黝黑的通道里。
掉入之前我大声喊着:“姜建平!”
我还不太习惯叫姜建平狗哥,有时候会姜建平狗哥混着叫。
但我余光瞥见他仍旧无动于衷,不知道等下他会否遇到生命危险。
而老鼠叫的则是:“救命啊~~”
这就是法师跟普通人的区别——在掉入危险之地时,一个会很有风度的掉进去,一个会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