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拓在客厅里坐到天亮,李玄空在房间内忙到天亮。
虞洛心比较大,就算天塌下来也无法阻挡她对床榻的迷恋。
一直到上午十点,李玄空才红着眼,满脸疲惫之色从楼上下来,陈拓马上迎上去,急切地问道:“取出来了吗?”
李玄空点点头。
“小悠醒了没有?”
“哪又那么容易!”李玄空叹道,“傀儡虫虽已被老夫拔除,但这姑娘已然伤了神智,这隐疾却要比唐彤彤一家三口被鬼阵所困严重的多。再等几日,倘若老夫还有几分面子,那些个混账孩子的师尊长辈这几日定会来此地给老夫敬茶请罪。到时,老夫命人带她去隐门静养,也算是这姑娘与我道门的一份机缘吧。”
陈拓说道:“不妥吧,万一她家人找不到她,还不得急疯了?”
“孤苦之人,哪来的家人?这姑娘的家人早就不在了。”李玄空说道。
“您怎么知道?”
“你当老夫铁口直断是说着玩的!”李玄空怒道,“去把那个苏雄喊来,让他把那个什么依依带走!你俩人怎恁大的心,楼上放那么大一口潜龙鼎,还随随便便带外人进来,若泄露出去,要招惹多大祸端!”
“那是洛洛放的,跟我没关系啊!我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弄过来的!”陈拓悻悻地说道。
“呵呵,你这话说的好没良心!倘若不是为了你这小子,就洛洛那一天恨不得睡足十二个时辰的惫懒性子,她闲的蛋……没事干才搬一口大鼎玩。”
“她那么懒么?”陈拓明显不太信。
“反正老夫自打认识她,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在睡觉,难得有清醒的时候。自打她认识你小子以后,就难得有睡足的时候。真是孽缘啊……”
陈拓:……
“三日之后,老夫要为你制符,记住了,不相干的人一概不得出入此地!”
“制符?鬼画符?”陈拓疑惑。
李玄空顿时大怒,当头就是一个爆栗,“鬼你先人!你小子说不得就得指着老夫的鬼画符活命。且说与你知晓,我天符宗开宗立派,绵延数千年,靠的便是这鬼画符!只是老夫偶有奇遇,得了这玄武真解,修得玄武气,沉迷其中,荒废了符篆大道,致使师门道统没落,我李玄空虽愧对天符祖师,但这制符的本事自问还剩几分。鬼修乃邪魔外道,对符篆仙力最是忌惮,你既与鬼修有了牵扯,留几道符篆给你防身,再好不过……”
“多谢师伯!择日不如撞日,干嘛还得三天后,今天画不成吗?”
李玄空又恼了,破口大骂:“混账!符篆大道,等同向天借力,窥视天机,岂可儿戏!若要制符,当择取黄道吉日,沐浴焚香,祷告祖先方可行制符,老夫掐指一算,三日后……”
“你少糊弄陈拓,不就是八百年没有画符,有些拿捏不准,担心到时候发挥不佳出洋相,琢磨着先做做功课嘛。”虞洛小脸有些苍白,打着哈欠走下楼,随口就揭穿了李玄空的骗子嘴脸。
陈拓转过脸,面无表情地直视李玄空。
“老夫身为天符宗掌门,会拿捏不准?简直荒天下之大谬!”李玄空气急败坏地叫嚣道。
“行吧,你怎么说都行,反正临走之前,给陈拓把符宝画好就行。来,一起参详一下本姑娘为陈拓量身打造滴锻体武技。”
“这么快就编出来了?”李玄空很开心,修士都缺少共享精神,有点儿功法秘技也都捂得严严实实不愿示人,倘若人家肯主动找你作一些功法方面的学术交流,那显然就是把你当自家人了。
虽说锻体武技不太可能是什么绝世神功,但虞洛鼓捣出秘籍后,第一时间就邀请他一同参详,仍然让李玄空倍感荣幸。
对!就是荣幸!玄武真君在虞洛面前,从来没有身为道门魁首的觉悟,虞洛随便给个甜枣,这老家伙就能乐呵半天。
虞洛丝毫不觉得编书进度过快,苦着小脸惨兮兮地说道:“足足浪费了本姑娘整整一个晚上好么?”
陈拓一听顿感万念俱灰,黑着脸不吭声。一个晚上编一本锻体武技出来,还特么是针对性特别强的量身打造,老子对这本专属秘技还能有什么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