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哭,独独莫澜茵,虽面有悲戚,可却无论如何都哭不出来。
一来她不是原主,不能切身体会丧父之痛,二是她在现代的将近二十年,已经被训练的轻易不让情绪外露。再者,听着那几个公子哥的鬼哭狼嚎,她实在是想哭都哭不出来了。
“莫大人啊,你死的好惨啊”
“莫大人啊,你怎么就走了啊”
“莫大人啊,你走好啊”
如此几句翻来覆去,来来回回,干瘪无味,就没点不重样的哭法,在莫府上下的实在实在的悲恸衬托下,甚是突兀。
因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棺椁一到,该哭灵的哭灵,该念经的念经,该做道场的就做道场。
至到三天后发丧下葬,丧事顺利结束。
因着这是一个月里的第二次办丧,府里上下都已经经历过一次,倒出奇的顺利,没一丁点纰漏。
只连氏这几日悲伤太过,基本上每天都会哭昏厥过去,身体是越发的不好了。
直到丧事结束,连氏已经瘦脱了像,下不来床。
莫澜茵看着她,想着若不是这每日的参汤吊着,说不得下一刻她就松了心里的那口气,追随而去。
既然占了人家女儿的身份,她也尽量做到为人子女的本分,衣不解带的守在连氏的床前,默默的陪护着。
莫子稷如今是家里的顶梁柱,要跟着大管家学习处理事务,一有时间就来床前服侍。
莫子昂还小,正长身体的时候,守累了就被莫澜茵赶回他自己房里休息。
当然,他也是个好学的孩子,经常带了书本到母亲床前,一边陪母亲,一边看书。
他不仅自己看书,还给莫澜茵也带了书。
不过,等莫澜茵翻了几本以后,又是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这小屁孩儿怎么就那么一根儿筋,认准了世上有成仙成神一途,看的全是灵异志怪一类的书籍。
莫澜茵给熟睡中的连氏耶了耶被角,想着是不是该出手把这名义上的弟弟给拽回正途上来,不然这孩子怕是越走越歪了。
腊月十八,莫府的丧事算是顺利结束,大管家忙着指挥下人们连夜撤去满院的白布。
因为明日长宁侯府就要来人请期了。
谁都知道莫大小姐与杨公子的婚事必须在七天以内举行。
还好嫁衣囍被囍帐等物件早已绣好,另陪嫁等物也置办妥当。
莫府上下还没来得及从连去两位当家主子的悲恸中缓过来,这马上又开始投入到为大小姐备嫁的事务中,着实让人悲喜两重天。
因之前两府就说好的,所以到了十九这一日,请期之事倒也进行的顺利。
连氏病的下不来床,只莫子昂在大管家的陪同下,与长宁侯府的人一起定下了成亲的日子,就在三天后的腊月二十二。
日子也是个好日子,又赶在祭灶之前,对于这桩临了才定下的婚事倒也再好不过,唯一不足就是赶了一点。
不过两府都没异议,也就这么定了。
莫府因在双重重孝期,也不打算摆酒宴客,反正也没什么客人会上门,也就没什么好张罗的。
只要成亲那天杨府来人把新娘子接走就行。
而长宁侯府这边,各路妖魔明里暗里的不满杨天逸的被独立。
若不是老爷子那夜撂下的狠话,怕是章氏就是第一个打算搞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