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获了一个宝贝!”宋时敬笑道,“也算这孔先赞识时务,呈来于我。”
“是何宝贝?”宋可忆方才并未将信读完,见说获了个宝贝,不免好奇,“想来便在这木盒之中。父亲何不打开看看,让女儿也长长眼界!”
宋时敬掀开盒盖来看时,见一块色泽奇特,边角圆润的大宝石放在里面。
“这有何奇?”宋可忆并不识货。
“此乃鲸鱼之胆,并非寻常宝石!”宋时敬道,“不可小觑。”宋时敬说这话时,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只见他双手微微一颤,仿佛想到了什么。于是扣上盒盖,转头对女儿道,“你且回房休息,为父有要事去办。”
宋可忆见父亲忽然严肃起来,便觉得无趣,也不多问,便行了个父女之礼,同丫鬟艾香回房去了。
宋时敬走到院中,一面叫人把木盒搬到前厅,一面派人去请宰相徐千岭。
不多时,徐千岭的轿子便到了。宋时敬迎到厅上,两人分宾主坐定,客套了两句,上罢茶,徐千岭便略一探身问道:
“不知太尉所召何事?鄙人刚入家门,尚未安坐,便急急赶来。”
宋时敬神秘地笑了笑,并不说话,摆摆手,命人将木盒捧到徐千岭跟前。
徐千岭不知宋太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接过木盒,放在案上,推开盖子一看,便拍掌道:
“原来太尉是得了个大宝贝!恭喜!恭喜!只是不知此物自何处所得?可有雅名?”
“徐大人,这番你是走眼了”宋时敬笑道,一面将怀中的书信掏出来递与徐千岭,一面说道,“这不是寻常的宝贝,乃是鲸鱼之胆!”
“鲸鱼之胆?”徐千岭一愣,拆开信看罢,才点了点头道,“北海郡守孔先赞得了这个宝贝不直接献给圣上,反倒先呈于太尉,交好之心,不言自明。”
“这不是重点。”宋时敬摆摆手,道,“依我之见,眼前这个宝贝,只怕也并非鲸鱼之胆。”
“哦?”徐千岭奇道,“难不成孔先赞敢欺诈太尉?”
“嘿嘿,”宋时敬冷冷地笑了笑,道,“倒不是他欺诈本官……”
“那是……”徐千岭不解。
“天下鲸鱼之属,有胆器者,并不稀奇,”宋时敬喝了口茶,道,“惟有鲲鲸之胆,剖下之后,便如镔铁,又如美玉,是千年不遇的至宝!”
“以太尉之言,莫非这盒中之物,正是那鲲鲸之胆?”徐千岭惊道,“而这鲲鲸莫非正是古人所说的鲲鹏之鲲?”
“一点不假。”宋时敬微微笑了笑,道,“鲲与鹏实乃一物。在水谓之鲲鲸,在天谓之金鹏。孔先赞信中言,北海巨鲸周身上下,隐隐遍布鸟羽之纹,日光照处,更有金黄之色。以此观之,此蓝背巨鲸绝非寻常鲸鱼,定为鲲鲸不假。”
“如若此鲸真是鲲鲸,而此胆真为鲲鲸之胆,”徐千岭站了起来,来回踱了两步,忽然笑道,“那便必有另一件宝贝,等着现世!”
“原来徐大人也知道这个事?”听了徐千岭这话,宋时敬放下手里的茶杯,不禁朗声大笑起来。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