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走了出去,留在我一个在房间里循环着刚刚发生的一切,眼泪不知为何还留了下来。
第二天我回到了老家,下午随着不争气的大腿来到了小学门口,看着那些浑身好像有用不完力气在奔跑的孩子们。
太多关于小时候的画面在脑海里循环播放,停止不下来,只不过需要低头看着他们的身高在提醒我,已经是回不到的过去了。
最后拿出手机给铃瑶发了条短信: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觉得跟我一声,别一个人硬撑着,就算天塌下来,我都能帮你顶一顶。
没三分钟,收到了回复的短信:我啦,我知道了,以后有事情一定跟你说,我的好哥哥,我可从没有把你当做外人。
(四)
人生是场豪赌,别说你不是赌徒。睁开眼睛看看身上已经留下了多少疤痕,夹带的故事你还会再怀念吗?
跟铃瑶结婚的男子叫朱昊,是圈子里有名的偏执狂。一面的他性格温顺,加上他的肚子,怎么看都像集团老总。另一面的他唯我独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会考虑后果,就算闯下再大的祸,背后都会有人给他收拾烂摊子。
在一次饭局上,有人开玩笑对朱昊说,今天去夜总会遇到的第一个女性,如果你敢娶回家,我们每人拿出五百万给你如何?
所有人都能听出这不过是一句酒后的调侃,但朱昊当真了。铃瑶是他的人生的一次筹码,很重,赢了价值两千万。
朱昊一群人刚进夜总会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正在门口打电话的铃瑶,朱昊二话不说,拿出一枚超大钻戒就上前跪地求婚,把铃瑶惊的差点将手机掉在地上,然后好奇的瞧了瞧周边也没什么别的女人,看着眼前七八个一看就是有钱人的公子哥们,指了指自己小声的问:“他是在跟我说话吗?”
几个人纷纷笑着点头,铃瑶下一秒转身就往屋子里跑,留下了尴尬的朱昊跟哈哈大笑的几人。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想要了解一个人的背景太简单了,事后朱昊直接联系了那家夜总会的负责人,通过监控跟调查知道了铃瑶的家庭情况。
父亲是开出租车的,母亲什么都不会,平时就在家里做做手工活,还有一个正在上小学的弟弟。至于铃瑶这种每天混迹在风花雪月场合的女人,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
当我们面对有些事情的时候,确实没有选择权,只有被动的接受。
铃瑶开始的时候肯定不会答应朱昊的无理取闹,她再需要钱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可能会有免费的大餐自己送上门来的。
朱昊自然不是那种就此罢休的人,在威胁到了铃瑶家人的基础上,铃瑶同意了。
在那段时间里,铃瑶真的觉得自己很无助,所有的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她将自己一个人关在小黑屋里,对着手机里传出来的音乐瞎吼着,不再使用减肥药就能保持消瘦的身材,甚至有想过从十七层的阳台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她想不通这种奇葩的事情怎么就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五)
婚后不到一个礼拜,铃瑶便享受到了什么叫独守空房的滋味,朱昊刚开始几天晚上还会回来看看,后来直接成前脚出门后脚不归了,空大的别墅里只剩下铃瑶和几个每天看似很忙的保姆。
半个月后朱昊直接带着一名律师回家要铃瑶签一份离婚协议,告诉铃瑶只要字签了就可以拿到五百万的巨款。
铃瑶看着带着陌生人匆匆进门没有一句问候的朱昊跟一句可笑的离婚,气的没有骂出来句便直接昏倒在地上。
朱昊看着眼前到底的女人,没有丝毫犹豫,结果律师地上前的红盖印泥,拎起铃瑶的大拇指按了上去,连续三分文件之后,对着旁边眼睛一直看着,嘴巴却不敢吭声的保姆低沉说了句:“让老李开车送医院去,等她醒后告诉他,我在她的银行卡上转了五百万,从此以后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她要是想找事,我一定奉陪到底。”
说完转身走出一直敞开的别墅大门,留下了慌忙掏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的保姆。
等铃瑶醒来已经是晚上了,躺在充满了消毒液味道的病床上,白天穿的黑色裙摆已经换成了蓝白条纹病号服,旁边坐着位40多岁的貌似有些熟悉妇人,细看了一下,正是在别墅陪了自己将近半个月的保姆。
保姆将朱昊说过的话对这铃瑶叙说了一边,说完眼神充满怜悯神态的看着铃瑶,哽咽着说:“他也给了你一大笔钱,如果可以的话,就当做了场噩梦就这样过去吧。我没有劝你的意思,更加没有帮他说话的倾向,你是斗不过他的,就算报警也没用,警察对这种婚姻方面事情没有一点办法,何况是像朱昊这种有实力的家庭,基本上就是以卵击石,没有任何作用。”
说完,站起来将有点下滑的被子盖好,说了声再见,走出了房间。
铃瑶呆呆的看着窗外已经夜深,但还是没有一颗星辰出现的天空。渺小就该如此这般吗?虽然早就知道从第一次遇到朱昊的开始,就走向了一条完全被动的道路。自己就像一个玩偶般被朱昊别弄着,没有一点反抗的资本,如果自己出现一旦令他不悦的事情,后果一定是更加汹涌的攻击。
想着想着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白色的床单,她不知道天亮后该去哪里,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接下来家人跟好友们的疑问,可是她同样也是到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是都逃不了的事情。
如约而至,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自然是面对家人,铃瑶选择了欺骗,说是在婚前朱昊向自己隐瞒了很多事情,婚后逐渐发现暴露出来,自己提出离婚的。
铃瑶父母自然不信,喊着要去朱昊家里讨个公道,铃瑶自然不让,最后威胁着家人说要跳楼,父母被吓坏了,立马保证不会再追究,才将铃瑶从阳台拉扯下来。
(六)
当这件事情过后,让铃瑶第一次觉得钱是比肉体还要肮脏百倍的东西。
但如果这是一切的结束,或许比什么都要好,可谁能想到这只是一场悲剧的开始。
我们真的是在一条不能回望的单行道路上行驶,你能善意对待他人,可这些善意并不会被他人所同化。
故事说到这里,我开始害怕回忆了,有些不想再写下去了,只是觉得我们永远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坏人的心那么坏。
铃瑶后来的生活平静了下来,静的如果一潭死水,找不到一丝波纹,深不见底。
自己找了份客服工作,每天就是陪客人聊聊天,虽然无聊,但也心安理得。
可最后就是在那摊死水中,波纹出现了,那天晚上有些忙加了班,回家时已经是八点多了,冬天的八点多已经是很黑了。
路过回家那条小街道的时候只有零散几个人,只是瞬间,摇铃便被三蒙面人拽进了小胡同,摇铃被使劲捂着嘴巴,那三个蒙面中有一人用低沉的声音说:“把你的钱都给我拿出来。”
说话的同时还用一把小刀紧逼在摇铃的小腹,摇铃当时慌了,双臂用力不停晃动着被其他两人紧抓的胳膊,那蒙面人气也来了,直接将到移行摇铃的左脸说:“你再动一下我就让你连上出血。”
可能人在真的慌了的时候,理智根本就是不清醒的,摇铃像是没有听到,下一秒那蒙面人硬是将小刀划响了嫩白的脸颊。
摇铃后来说她当时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就感觉连上好像有水在流动,等她发现是血的时候,那三个人早就已经跑了。
她捂着不停流血的脸跑着大街上,最后脚歪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后来不知道是哪位好心的路人打了120急救中心电话。
二十三针被缝在了脸上,对于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意味着什么?
她睡醒后就是一直不停地在流泪,瞳孔早已失去了光泽,眼泪将伤口打湿发炎,她紧咬着牙,应该是痛了吧,她不发出声音,就是在让眼睛流泪。
家人和亲朋好守在床边不停安慰着,只是安慰真的有用吗?对于当事人,我真的不知道。
只是你知道我想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吗?因为你是我孩时全部的记忆。
我站在走廊里,眼前形形色色的人走过,与我何关?耳边响起了刚出声婴儿的哭泣声伴随着大人愉悦的笑声,与我何关?这世界的某个角落在此刻发生了瘟疫,与我何关?就算整个地球在这一刻毁灭与我何关!
我只想你此刻你能开心的跳起来喊我的名字,哪怕代价是我躺在床上也甘愿。
(七)
三个月后,铃瑶已经能不在悲观的面对脸上那一条吓人疤痕了。
一半天使,一半恶魔,这是后来我玩笑跟铃瑶说的八个字。
我希望一般有一半天使在无时无刻照顾着她,同时还希望有一半恶魔在保护着她,因为天使太善良了,不能替她抵挡这个世界所充满的罪恶感。
故事只写了大概,我不敢细说,因为觉得心会痛。
究竟罪恶是什么,那些逍遥法外的人又想着在证明什么,那天晚上的坏人后来又想到过他们用刀划过一个漂亮女孩的脸吗?知道那个短短几分钟发生的画面会陪伴这个女孩一生吗?
他们应该不知道吧,就算此刻用匕首把他们的脸上的每个角落都划得面目全非,摇铃的脸也回不到过去了,我多想这样做。
我们是不是都太脆弱了,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我们是不是对这个世界抱有太多期待了。
我祈祷,夜黑得不要太快。
受过伤的人还会在受伤的世界里找到美好的那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