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轩见状,把手中还未发完的试卷塞给正在玩游戏的同学,着急忙慌地从桌位上拿过体检单和雨伞,追了出去。
到了教学楼楼下,李淮轩看到乔允清连伞也没有撑,慢悠悠地走进雨中,冰凉的雨丝打在她单薄的身上,只觉得心疼,撑开了伞追上去。
冰凉的雨丝没有扑面,乔允清抬头,看到头顶上那把浅蓝色的雨伞,偏头看向李淮轩。
李淮轩腼腆地摸了摸脖子,心跳加速,红着耳根子道:“我……看你没带伞,不如我的伞……”
他本想说,不如我的伞给你吧。可话到嘴边,下意识地觉得这是他和乔允清能单独相处的千载难逢的机会,他不能这样错过了,便勇敢道:“不介意的话,一起撑吧,去体育馆还有一段距离呢!”
乔允清看了他好一会儿,最后才轻嗯了一声,李淮轩紧屏的呼吸这才舒畅了起来,心中涌出一丝雀跃,为她没有拒绝自己而高兴。
李淮轩有很多话想问乔允清,可他自知自己本不该多问,一路犹豫着,直到到了体育馆门口,也没有问出口。
乔允清跨上体育馆阶梯,声音轻柔而又清冷道:“谢谢!”
李淮轩点点头,望着乔允清瘦削笔挺的背影,突然叫住了她。
乔允清转身看向他。
“别答应他。”
乔允清眼神有些惊讶,不急不缓地问道:“你听到什么了?”
李淮轩摸了摸脖子,哑然了片刻,生平这样使了坏心思说别人的坏话:“陈乔宇不是什么好人,无论他说什么,都别答应!而且……”李淮轩语气顿了顿,紧张地咽了咽口水,红着像红苹果的脸颊道:“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乔允清望着他,反问道:“那我是哪样的人?”
“你……你不是他们说的那样是个势利的人!”片面地认识了乔允清那么久,除了爱她这件事外,这是李淮轩能坚信的第二件事。
乔允清闻言,冷笑了一下,对他说的话似乎并不领情:“我是怎么样人与你们何干呢?”说完,径直走进体育馆。
李淮轩尴尬地红了脸,垂下了脑袋,长叹了一口气,怎么会无关呢?我喜欢你啊。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很快,乔允清的母亲是学校打扫校道的清洁工的消息不胫而走。大多数人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一面同情着她的出身,一面厌恶着她的势利。
自那以后,看到他们或不善或怜惜的眼神,乔允清越来越不喜欢呆在教室了,自习课、晚自修都没有去上,直接呆宿舍里睡觉。
姜佑的感冒终于好得差不多了,刚回到班里,就听到有关于乔允清的流言蜚语,顿时气得一口气吸不上来,拍着讲桌只想给乔允清讨回公道,顶着还没有好利索的公鸭嗓大声嚷道:“那些话谁给传出去的?”
底下鸦雀无声。
姜佑病态白的脸上少了昔日阳光的笑容,多了难得一见的愠色,口气不爽道:“欸,你们是不是有病啊?乔允清跟谁交朋友碍着你们什么事了?她妈妈是清洁工怎么了?你们也别看不起清洁工,要是没有她们,咱们的校园有那么干净吗?还有,她们没做杀人放火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凭什么这么说她们?凭什么看不起她们?从今天开始,你们谁要是敢再说一句乔允清的坏话,我和你们没完!就你们这种素质,还好意思说自己接受了九年的义务教育,别给自己丢脸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