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各府的许多姑娘都在这船上,又出了世子落水的岔子,她趁乱寻到这房里藏了起来。
她听着下面有人走了又有人来,饮酒笑谈声未断。
最后进了这屋子的,竟是一个陌生人。
来时并不是没想过可能会出意外,但只要等人睡下了她再悄悄出去便是。
可来人竟带了侍卫,将房门守死了,那服侍他的女子还唤他殿下。
她更是一动不敢动。
那男子醉得厉害,走路歪歪斜斜的,侍女扶不动他被绊得摔了一跤,磕在床柱上当即没了声息。
地上垫了厚厚的毯子,男子无事,却与躲在床角下的她对上了眼睛。
她怕极了。
那男子却醉眼朦胧的说:“美人儿,到孤这里来。”
在大胤能自称孤的除了王上便只有当今太子。
她想跑,被男子一把抓住了,丝毫不敢出声招来侍卫。
又心存了一丝侥幸,却在刺客来时散了个干净。
姜倾倾指尖在那女子鼻尖探了下,发现已经没气了,伸手拿了案上的一个香炉嗅了嗅。
姜淑婉眼神闪了一下。
外面的厮杀声已经到了门口,姜倾倾一扬手把香炉从窗户扔了出去,弯腰抱起姜淑婉,几步便到了窗边。
“你做什么?我不会水...”
松手。
砰!
半声惊呼淹没在厮杀声里。
砰!
一具尸体撞上房门,艳红的颜色溅在门纸上,温热的血离开了人体迅速冷却,又有新的叠上去,铺开大片的浓彩。
“世子。”
“殿下呢?”
“在里面。”
有人推了房门却没能推开,抬脚便踹上去,没有挂好的门栓从门上松开。
姜倾倾扶着窗沿的手一顿,突然收了回来,余光落在那抹月白上,蓦然转了身。
祁衍一眼将房内扫尽了,手中的剑不待提起,砰的一声先反手关上门落了栓:“守好外面。”
“是!”侍卫摸了把鼻血,提刀转向余下的几个刺客。
祁衍几步跨到床边,发现太子只是醉死过去后松了口气,方才转向姜倾倾:“你怎么在这?”
外头的阴云褪去,露出被遮挡的星光,姜倾倾抬手拉上兜帽。
“我若说是来看你的,你信么?”她说道。
祁衍皮笑肉不笑瞧着她一身黑衣:“你自己交代还是我把你交给外头的侍卫?”
夜半三更同刺客一起爬他国公府的船?
姜倾倾略微牵了一下唇角,却又没有勾上去:“我们谈个交易吧。”
“我放你走?你能给我什么?”祁衍居高临下的垂眸看她。
“你许我一个太子妃位,我解了这桩婚约。”
外面的打斗声渐渐熄了,却不如这一方的寂静。
祁衍撩开沾着血迹的袖子,染血的长剑杵在地上,眸色深了几许:“你想做太子妃?”
“能帮?亦或是不能?”两人站得近,姜倾倾要抬了下巴才看得见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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