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防着这姑娘把自己的小命寻没了。
绿萝闻言便放了心,小姐不是往险处凑就行。
路上遇见一支长长的出殡队伍,车队让道耽搁了些时辰,到夜宿的客栈时已是星月漫天。
苏莲珊在外面的热闹声里醒过来,按着尚有些发沉的额头:“果然还是跟你在一处安心些,竟能睡了这般久。”
这几日只要她一闭眼就是血淋漓的噩梦,才越发的慌乱。
“你这是累得狠了。”
姜倾倾就着绿萝的手下了马车,回头等她。
这客栈离着官道不远,又临近京城,生意算得上红火,一楼大堂里此时坐满了泰半。
姜泽已经提前让人订了客房。
背后突然被人撞了下,力道有些大,姜倾倾身子歪了歪被绿萝扶住了,二瞳险些从怀里掉下去。
“抱歉。”
男人下意识的道了声歉,一瘸一拐的匆忙走远了。
“这么宽的路没长眼睛吗?”绿萝不满道,又忙回去看姜倾倾的身上,“不会是个小贼吧。”
想起自家小姐不戴荷包也不戴玉坠之类,没什么可偷的,又摸了摸自己身上。
还好,没丢东西。
“没事吧?”苏莲珊问道。
姜倾倾摇头:“走吧。”
客栈的房间在二楼,苏莲珊同姜倾倾住了一间,姜泽让小二把饭菜直接送到姑娘的客房,也省了再去下面挤。
姜倾倾仍然站在二楼栏杆处听了一会儿下面的说话声。
“听说王知县的公子还没找着?”
“可不是,我估摸着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我觉着这事蹊跷啊,咱们这地方哪来的劫匪,不会是被哪个仇家寻仇了吧?”
“那可说不好,”有人神神秘秘的压低声音,“我听说王家已经跟苏家提亲了,这次就是去京城接那个苏家姑娘的,偏偏王公子还养了个外室,说不得就是那外室不想让他娶妻,把人给藏起来了呢。”
“嘁,哪个外室有九条命?”同桌嗤笑了一声。
劫持官家子弟,十条命也不够用。
“我听闻那外室的兄长原先是个走黑路的。”那人越发压低了声音道。
“你那不靠谱的消息哪一次准过?”几人朗声笑,也不知道他每回是从哪听来的小道消息。
姜倾倾站了一会儿便转身回了房。
大抵是睡了一日有些精神,苏莲珊勉强用了半碗饭。
夜里再睡却是睡不着了。
“倾倾,修远哥哥这次若是能安然无恙,就算他不打发那个外室,我也愿意嫁他的。”
两人并排躺在一起,苏莲珊看着漆黑的帐顶轻声道。
姜倾倾没有应声,听着她的呼吸渐渐绵长后才熄了安神香闭上眼睛。
风吹在窗户上,有轻微的响动。
客栈里的灯火一盏一盏的熄灭下去,直到整个被黑暗笼罩。
忽明忽暗的月色和星光掩在云后。
“走水啦!”
“走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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