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冷笑:“你当我是谁?你同姚阁老的嫡三子姚思敏两年前就已鸳鸯交颈了吧?打量我不知道吗?”
女子默了片刻,突然嘤嘤哭泣:“你……玉郎,都是他胁迫奴家……”
“真的么?你可是他名义上的姑姑,姚家的大姑奶奶。两年前他不过十五岁,到是好大的狗胆敢胁迫你?据我所知,姚阁老待你也算亲近,你为何不去禀了阁老,却被他胁迫了这些时候!”
“我……姚明光就算待我不错,又怎能亲过他的儿子?若让人知道,倒霉的还不是我。”
男子拖长音调“哦”了一声:“既如此,我便去府上亲自走一遭,替你讨个公道。总不能叫我将来的女人回趟娘家也提心吊胆,白遭人惦记。”说完转身就走。
女子急了,大叫道:“不要……”
“娇姐儿拦着我,是放不下你那五郎吧,嗯?”男子语气沉沉,一个嗯字尽显狠厉。
“不是,不是的……”
“那娇姐儿和我说说,到底是他胁迫了你,还是你勾引了他。”
女子呜咽一声,断断续续说道:“是,是奴勾引的姚家五郎。”
男子轻笑:“你虽是姚老夫人收养的义女,但姚家待你不薄,把你当正经小姐养着。当年你出嫁,也是陪送了十里红妆,风光无限。后来你夫君病故,姚老夫人怕你受苦,又接你回了姚家。这些年你在姚家荣华富贵,受人尊敬。我倒想不通你因何要恩将仇报,勾引你的晚辈?”
女子凄厉的笑了几声:“荣华富贵,受人尊敬?哈,说的真好听!那死老太太为了给自己消灾除厄才收养我,哪里把我当正经小姐看待过?我每天过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便是做梦都想着怎样讨好旁人。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吭一声,还得笑脸相迎,就连丫头下人也敢编排我,那死老太太何曾为我做过主?我,我过的这样苦……”
男子微不可闻的叹道:“当真是斗米养恩,升米养仇啊!”
女子没听清,问道:“玉郎你说什么?”
男子冷冷道:“所以你心里不平衡,就去勾引了姚五郎?或者你其实也是心悦与他的?毕竟,你可是大了他足足八岁。”
少年郎姚思敏手指攥紧门扉上的虎头,用力的手背上都有青筋暴起,这一刻,他忽然怕听到答案,他怕那是他承受不住的真相!有一瞬,他几乎就要落荒而逃。
果然,女子尖锐的话语如同一根根利刺扎进心里:“心悦他?那个只会靠祖荫庇护混吃等死的浪荡子?不,奴家怎么会喜欢那种人,玉郎你这样才华横溢,前程远大的人,才值得奴家喜欢。”
姚思敏身子一晃,握着虎头的手指又紧了紧,一缕鲜血从他掌下蜿蜒流出,他盯着看了很久,突然咧嘴一笑:靠祖荫庇护混吃等死的浪荡子?想他姚思敏从五岁起就开始闻鸡起舞,文武双修,十二岁考上秀才,哪个不赞他少年英材,可堪大任。然而姚家不需要这样出色的嫡三子,因为朝廷有制,无论兄弟几何,只许一人出仕,怕的就是兄弟间互相勾结,危害朝堂。家里已有大哥官至兵部侍郎,他便学的再好,有什么用?
少年曾经颓废过,打算声色犬马浑浑噩噩,一辈子就这样吧。只是那个叫姚瑶的女子,他名义上的姑姑,拉着他的手说道:“五郎莫难过,我知道你有鸿鹄之志,可惜生不逢时,是这世道误了五郎。在我心里,五郎是最好的。”
“五郎,你我同病相怜,合该比旁人亲近十倍。”
“五郎,我……我心悦你,你不要看不起我。以后我会离得你远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