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大响。刘魔王和东桌女子撞到了一起。白芷趁机就是几剑,却没能破女子的护身罡气,反被一掌击中肩头,狠狠撞在墙上。
“你这个小贱人,我一会再收拾你”东桌女子满脸怒容,反手一掌便向刘魔王拍去。刘魔王抬手一挡,却感觉手臂传来一阵剧痛,那力道竟破了体入了骨,臂骨断了。女子又是一掌拍来,他不敢再挡,只得就地打滚。
吴凡见机不妙,便抽出刀,用宽阔的刀身,挡住了女子的双掌。只觉对方掌力浑厚无比。
女子觉得掌心一片冰凉,那块黑铁尽像是一个无尽的黑洞,将自己的掌力吸了进去,她大叫一声:“相公,今天收获不小,没想到这小子这块黑铁也是宝贝,待我杀了他们,全都夺了送你”。
吴凡一听要杀人夺刀,刀势立马一变,刷刷刷地挥出了三刀——撩刀、拦刀、劈刀,一气呵成,刀刀致命。三刀尽出,便看也不看,扭头转身向男子走去。他对自己的刀很有信心。走了两步,便传来了身后女子那满腔的鲜血厚积薄发而出的哧哧声。
“小倩”男子发出一声惊呼,双拳紧握,青筋暴跳,满脸狰狞,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他双手结十,不停变幻,竟在胸前幻出一口被烈焰包裹的大钟,然偶双掌一推,大钟便直直袭来。
吴凡腾空,狠狠劈下。“砰”的一声,大钟裂了,却不想从钟里飞出一个拳头,击中胸口,一股霸道的力量如锥子般钻入身体,体内的筋竟似被震断了。他忍住钻心的疼,依旧努力地握着刀。
男子一步一步缓缓走来,双手负在身后,如高高在上的苍鹰,眼中尽是不屑和意外,道:“没想到这刀竟能破罡气,小倩你也算死得值了”。
一直伫立墙边的白芷突然飞身持剑,刺向男子后背,却被男子抓住手碗,连人带剑朝吴凡狠狠砸去。
“咚”的一声,白芷只觉身体快要散架了,她心中的憋屈和不甘快要将她整个人气炸。吴凡觉得一个柔弱的身躯,夹杂着一股粗暴的大力击在自己胸膛,哇的一口鲜血吐到了女子身上。
“老子和你拼了”刘魔王挣扎着爬了起来,似一头发怒的公牛,快速冲了过去,全身爆出金黄的光,将那金刚霸王熊诀提升到所能运用的极致。
“萤火之光也想与日月争辉”男子哈哈一笑,瞬间召唤出那口大钟,狠狠地向刘魔王撞去。
“嘭”刘魔王被撞飞了,一动不动地昏死了过去。但钟上出现了一个较大的凹坑。
男子手指一勾,钟就飞了吴凡头顶。男子叫了一声:“去死吧”,然后手心向下一按,钟就从上自下狠狠落下,竞是想将吴凡和白芷活活砸死。
吴凡不甘,白芷不甘;吴凡憋屈,白芷憋屈。吴凡瘫倒在地,绝望地看着那火红的大钟砸下,心里默道:“瞎子阿黄,我丢脸了,小蝶,别了”,竟慢慢地闭上了眼,等着大钟的降临。
天医门,位于九陀山。
九陀山处于大陆的最西边,南靠无边洪荒,北接莽苍沼泽。
这里一年四季只有一个季节——秋季。
火红的枫叶在这儿,可以红上一年。
因为秋季,所以雨多。
此刻,瞎子正顶着漫天的大雨,走在泥泞的道上。
阿黄有些累了,不住气喘吁吁。
“歇歇吧”瞎子蹲了下来,抚摸阿黄的头。阿黄善解人意地蜷进了瞎子的怀里,伸长舌头,不住呜呜。
“委屈你了”瞎子心里有些愧疚,毕竟是10岁的老狗了。
“等见到薛老怪,我求他给你一粒还阳丹,让你一下子就年轻十岁好不好”,瞎子喃喃轻轻抚着阿黄的脊背,脸上露出了笑意。
阿黄睡着了。瞎子一动不动,就这样抱着。
大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阿黄的身体越来越冷,竟在酣睡中开始打冷颤。瞎子深吸一口气,衣服竟冒出团团白气,那漫天的大雨竟然再也不能落在瞎子身上。
谁道覆水难收?谁道黄河之水不能倒流?至少,此刻,瞎子四周的雨水是向上流的。
阿黄惬意地伸长了四肢,很爽,很爽。它在梦中感觉自己睡在一个火盆中间,很暖,很暖。
瞎子空洞的眼框望向远方那高耸的主峰,脑子却闪过吴凡狼吞虎咽吃葱花面的画面。他笑了,笑得很温暖、很幸福。笑着笑着,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他的心里莫名打了个颤。
汴梁城西,那个背微驼发全白的老者又在闭目人掐算。忽然,他身躯一凛,原是凉风灌进脖子。他缓缓睁开了眼,看向北方,神情凝重。
烈焰岛,镇海楼前。司空摘星一如往日,驻足仰首,细看那三个大字,忽然拇指上的白玉指戒竟绽开一道微弱的红纹。她心一紧,嘴里喃喃道:“圣主,这不公平,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