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穿汉人服饰的老者在给他把脉,诺大的蒙古包内,只有他二人。
中医素来要“望,闻,问,切。”老者在蒙古包内本就心下坠坠,望他一眼,沈万星眉头就一皱,老者哪敢再看。
闻更谈不上。
问一句,沈万星就看着他笑,不说话。
只能切,切脉,混时间。
好不容易解脱,老者终于站起,正要行礼告退,却被沈万星一把抓住手腕,他吓的双腿发软,颤声道:“小王爷,你……你……”
沈万星看着他笑:“我是不是快死了?”
“哪有……哪有此事……小王爷脉象四平八稳……只是幼时脑部受到重创……淤血难以化除……这个……这个……”老者有些战战兢兢地答道。
沈万星看着他,面容冷酷无情:“告诉她,我的病在逐渐好转。只需要吃一年的药,那个药你应该懂是强身健体用的,也可以叫保健品。另外,我缺爱,缺美女爱,我身边全是男人,我的荷尔蒙根本无用武之地。你年轻过,应该明白?嗯?”
“明白明白……这个……保健品……缺爱……荷尔蒙……是什么意思?”老者一心求学。
“你怎么这么不上道?大体听明白就可以了,你还要做学问?你想写书当学者?出过著作没有?你见我怕成这样,金针掉过三次,我看你叫李拾针算了,写本《本草纲目》,没准能大火,巨星说不定还会给你写歌,你的胡子这么拉风,你瞧你帅的。嗯……你有女儿吗?”沈万星心情奇差,当真是见谁怼谁。
“李时珍?那是谁?嗯……小人名叫吕复,字元膺,贱作有《内经或问》、《灵枢经脉笺》、《切脉枢要》、《难经附说》、《长沙伤寒十释》、《运气常变释》、《松峰斋杂著》、《五色诊奇眩》、《运气图说》、《养生杂言》,书中一草一物,皆为小心求证,谨通医理,不过每每词不达意,贻笑大方哈哈。”叫吕复的老者说到医学,心怀大畅,眼前之人虽贵为元朝的小王爷,本来汉元有别,可还是忍不住跟他多说了两句,有女儿这话,直接选择性略过。
“吕复?没听过……嗯,快去给王妃说,一个字都不能错,快去!大学者!”沈万星有些不耐烦了,开始撵人。
过了一会,沈万星都已准备入睡,青衣少年直接跑了进来,一脸激动的神色:“小王爷……王妃……王妃要给你挑选贤良淑德的女子,伺候你饮食起居……”
“你高兴什么?关你什么事?憋坏了?嗯?王妃终于良心发现了?”沈万星看着他邪笑,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以前压抑的内敛含蓄,随着这一番变故,加上小王爷的身份,竟变本加厉地开始浪荡。
青衣少年脸一红,挠了挠头:“王爷王妃怕小王爷过早沉溺女色……所以府中从来都是男人伺候……王爷王妃的苦心,还望小王爷知晓……”
“可以了可以了,就咱们两个人,都不知道你在端什么?告诉王妃,挑女人这种事,我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要公开选美!”沈万星将奶酒一饮而尽,仰头望着户外的星空,一脸挑衅地道。
青衣少年皱了皱眉:“公开选美?全是汉人姑娘?这个……王妃不知道同不同意……”
“又不是选老婆!这也要管?你小子站在谁那一边?队伍可要认清楚我告诉你。去,原话带到,你准备笔墨,我要把征婚……不不不,征美要求写下来。”
青衣少年摇了摇头,转身走开,心想:“如此胡闹,王妃岂会答应于你?哎……我瞧你的病是越看越重了……”
他进了王妃住所,如实禀告了沈万星诉求,沈母信了神医吕复所言,摆了摆手:“随他吧……”心想越管越傻,还不如放任不理,好男儿马背一生,本就该放浪不羁,不如听从大夫所言,一番阴阳调和,说不定他痴疯的病根便除了……
青衣少年惊愕之极,又将原话带给了沈万星,沈万星一愣,也没想到王妃会如此痛快,他摇了摇头,看着青衣少年笑:“兄台,会写汉字吗?可是繁体字哦,你别给我整白话文。”
青衣少年听的半懂不懂,挠头笑:“小人自幼家贫,可也喜欢偷地主老爷的书读……嗯,小人是汉人,承蒙王妃垂青,服待小王爷,嗯……这汉字……还是认识几个的……”
沈万星听他是汉人,竟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不由心生亲近,打心眼里高兴:“你这么好学么?你真应该去领三朵小红花的,嗯,你叫什么名字?哥这几天心情很差,境遇狗血,对你怠慢了些。”
青衣少年惶恐地道:“小王爷快别这么说,折煞小人了。小人……小人并无姓氏,家中排号老三……大家都叫我小三儿……”
“小三……你这个……这个名字有点过分啊……不如你跟我一起姓沈……我想想……我中文名叫沈万星,英文名叫Mr.Right.Shen.蒙古名叫星吉尔殁德……你利落干脆一点,随我汉姓,就叫沈万三吧。”
他无意的一句“沈万三”,想想不对劲,明朝最富有的商人就叫沈万三……这么乱来……老天会不会……
很诡异的地板竟没有震,沈万星大惊:“难道他就是沈万三?!不会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万三……好像和朱元璋是好朋友……”
他仔细地打量着青衣少年,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皮肤白皙,琢磨果然蒙古牛奶养人,这么看,也没多没少什么,怎么就成大明首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