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苍苍的老者穿着一身鎏金紫袍,躺在永恒大厅外面的吊椅上闭目养神。
议事厅内的几位深渊大君为了“入侵‘幻想乡’失败”一事已经濒临爆发的边缘,不过是极力克制自己想要撕碎一切的冲动在勉强议事罢了,只是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和质问声依旧令整座大厅摇摇欲坠。
好在紫袍老者并未有被吵醒的迹象,虽说如此,伺候左右的人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就连一向目中无人的几位恶魔大领主在经过老者身边的时候都竭力屏住呼吸,放松脚步,生怕打扰老者的午休。
没有恶魔知道老者是谁,也没有恶魔知道为什么老者会出现在作为深渊核心的忏悔之海,但他们在深渊血战中磨砺出的危险感知却时刻提醒着他们,自己与老者之间的差距比守望之渊还要难以跨越。
尤其是不久前,一位大君在议事厅外无意间大声嘶吼,惊扰了老者的安眠,结果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就被老者直接拧下了头颅。
当时永恒大厅的护卫就这么看着老者右手五指扣紧,手腕轻轻一转,那位大君正跟身旁亲信大声嚷嚷着,突然就没了声,然后头颅就咕噜噜地掉了下来,没有一滴墨绿色的血液洒出。那张凝固了惊愕与惊恐表情的面孔在地上滚了几圈,就连着身子一起灰飞烟灭。
奇怪的是,那位大君掌管的那层深渊并未随着他的身殒而崩毁,只是变成了一片死寂之地,到处都燃烧着寂灭的邪火。有一位不信邪的恶魔领主尝试着稍微沾了一点紫火,哪想整个血脉族群就这样被直接烧成了焦炭。
此事之后,深渊中的大君颁布了帝君令,封锁消息,禁止任何恶魔对外透露老者的存在,还特地调拨了一大批认真培训过的精英种子去伺候老者左右。
倒也没谁抱怨这份伺候的差事,都是各自族群里声名赫赫的天才,精明得很,晓得低调做魔。
又没谁真傻,傻的恶魔在深渊中活不长,更别说成为族中精英了。
用脑袋上的犄角想想也知道,能轻松拧下大君头颅的人物,可不是他们能招惹的。血淋淋的教训就在眼前,万一把这位神秘的老人惹火了,自己死了也是白死,还可能连累族中血亲,倒不如将他服侍舒服,说不定老人家一高兴,就收自己为徒了,再配上最近降临的系统,日后纵横深渊也说不定呢。
不得不说,白日梦总是要有的,说不定哪天就撞鬼,呸,撞大运了呢。
“派兵出去,攻占衍生宇宙,掠夺资源。”
紫袍老者的声音在议事厅内响起,只是在场的恶魔大君并未感到惊异。到达了【深渊】这种层次,永恒大厅的精神屏障在他们的神念面前跟普通的土墙无异。
雾君沉吟了片刻,开口说道:“虚数空间在上次回溯之后一直有些不稳定,冒然定位投放至衍生宇宙,或许会遇到时空乱流。”
“无妨,多派些人便好。”
一句话,道尽了【深渊】的冷血与残酷,看似慈祥和蔼,但他终究是整个深渊空间的缔造者,哪怕牺牲再多的恶魔他也不会在乎,他在乎的只有结果,过程和手段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能坐到他们这个位置,自然不会在意所谓的卑劣狡诈,为达目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
“没错,我们绝不能让其他势力抢占先机,必须先他们一步占领那些产出丰厚的资源点。”
“那就这么定了,将原定用来入侵‘幻想乡’的兵力全部派去探索衍生宇宙。”
“这次探索,不如就定名为‘军团远征’吧。”
曾经降临过本源宇宙的魅君开玩笑般地定下了行动的代号,却不知这无心命名的“军团远征”,日后真正意义上打破了本源宇宙与衍生宇宙之间那种微妙的平衡。
……
“所以,牧言根本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裸睡做了白日梦,然后起床没意识到走光还对你发了一通神经?”
“你可以这样理解,不过我觉得那不仅仅是一场梦,有可能是真的。”
“是不是梦很重要吗,重要的是我好心好意帮你们,结果无缘无故挨了一顿揍啊。”
晓夜坐在餐桌旁,双手用力地拍着桌子,砰砰作响,向某个背叛了革命的小人发泄着自己的怒火和憋屈。
好心好意给失足人士熬红糖水,结果到头来是个误会,没收到一句感谢不说,还被沐秋误会自己是弯的,顺便砍了个半死。
尽管知道沐秋是特意收了力,故意用刀背砍的,但晓夜依旧觉得人生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啊。
可惜他到底没有还手,不是不能,而是不敢,事到如今也只能双眼无神,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面前的那杯红糖水,一时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是谁说打人不打脸的,他就嘀咕了一句,结果沐秋听到了之后招招都往他脸上呼。
他的脸上现在已经没有哪里是没被断裁和【灵渊】摧残过的了,别说哭和笑了,能看出表情都算他输。
医刀坐在晓夜身旁,吹吹杯中的红糖水,慢慢啜饮着,丝毫没有因为晓夜被揍成猪头而愧疚,反而内心有些想笑。
第20章 暗流涌,晨光现(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