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打听到,他昨天晚上带着几个兄弟去了美人巷,结果就不见了人,哪里都找不到,我问了那里所有的‘妈妈’和坐台的小姐,只有一个靠近巷子西边出口的新来的女孩说见到了一群男人,当时那群男人碰到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双方似乎发生了一些争执,其中一个光头男人还动了手,我想应该是臧亮无疑。不过她说接下来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怎么会不清楚?”男人转过身来沉声问道,他的声音很平静,不过眼睛里早已杀气弥漫。
这是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的青年人,眼神虽然平淡但不经意间总会透露出一丝凶狠,标示着他的危险属性。长相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不过配合上他那力量感十足的身体看起来极具威慑力。
看到青年转身过来,三个中年男人把头埋得更低了。
虽然面前的这位比他们的年纪小了将近二十岁,但他们在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会不自觉地感到心惊胆颤,这不是心理作用,而是他们的身体自己作出的反应。
就像是草原上羚羊遇到狮子一样,不过他们连羚羊都不如,他们不敢跑。
国字脸男人不敢沉默,低着头恭敬回应道:“她说当时只听到嗡的一声,然后就晕倒了,甚至屋子里的灯和一些杯子都碎掉了,而且我问过了,那里的所有人都遇到了这种情况,而且都在那个时候,我想应该不会有假。”
青年的眼睛眯成了一道缝隙,缓声问道:“你是说,那里所有的人在同一个时间全部晕倒过去了?没有一个人看到当时的情况?”
“根据他们的反映,是这样。”国字脸男人的身体有些颤抖,他虽然是如实汇报,但这样的回答听起来太荒唐了,是个智商正常的人就不会相信,更不用说面前的这位了。
但是他清楚地知道,如果什么都不说的话后果恐怕会更严重,所以这些话硬着头皮也要说的,他也已经做好了接受惩罚的准备,只希望不要太重才好。
“你们下去吧,把那个女人带来见我!”
预想中的惩罚没有降临,青年只是对着他们摆了摆手,便再次转身看向了窗外。
“是!”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有疑惑,但更多的是庆幸。
看青年人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三人弯腰行礼后便悄声退出了房间。
青年男人看着窗外,取出了一支香烟叼在嘴里,点燃,然后拿着那个两边都刻着大刀花纹的ZIPPO打火机在手里慢慢把玩着。
他平时是不抽烟的,但每次遇到事情时他都会抽一支,几乎成为了一个习惯。
臧亮是臧海唯一的弟弟,在臧海还在上初中的时候,那个时候社会远没有现在这样稳定,他的父母在一次黑道打斗中被误伤,不幸双双身亡,得知消息之后,他一个人提着一把刀去了那个组织的总部,亲手砍掉了那个老大的头颅。
当晚在场的人无一生还,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那些人确确实实是彻底消失了,至于有没有什么内情,这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之后臧海便以绝对的武力慑服、处理掉了所有反对他的人,再加上不差的头脑,终于坐上了玉城地下世界的王座。
作为玉城唯一的地下组织‘臧刀’的老板,臧海的年纪并不大,甚至有些偏小,不过他夸张的个人实力以及出了名的狠辣却让所有人都生不起反叛之心。
因为臧海从小就好勇斗狠,力大无穷,长大后又练得一手好刀,所以在他接手以后,就把这个组织的名字改成了‘臧刀’。
臧刀以黑道起家,发展到现在,不仅是玉城的第一地下组织,更是第一大集团公司,生意覆盖地产、烟草、百货、娱乐、制造等多个方面,甚至在郊外还有一个小型的地下兵工厂,不过后来被臧海自己下令捣毁了。
在玉城,臧海不仅在黑暗世界一言九鼎,其他层面上的关系更是错综复杂。
一统玉城之后,臧海便开始极力洗白,用手里的钱去建立公司,还请了专人对自己以及手下的人进行培训、教导,并且严禁所有人闹事,有需求的话也只能自己老老实实地去找女朋友或者去他们自己建立的“美人巷”。
后来,他更是在自己的娱乐场所禁止了赌博和毒品的流通,至于男女之间的一些交易,这种你情我愿的事他管不了,只是不允许有逼良为娼的事情在他的地盘发生。
所有人都惊异于臧海的大力整改,毕竟对于一个黑道组织来说,他几乎丢掉了所有赚钱的生意。
没有人理解,同样的,也没有人敢反对。
到了现在,臧海集团已经完全取代了以前的“臧刀”,集团账目上清清白白,一毛钱的灰色收入都没有。
臧亮作为臧海唯一的弟弟,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臧海是非常珍惜的,臧亮虽然生得傻头傻脑,但身体却足够结实,是一个开疆扩土的好手,而且平日里对臧海极为崇拜,无论臧海说什么,他都是听的。
虽然臧亮天生好色,但自从臧海下了禁令之后就一直都是乖乖地去美人巷付钱解决,从没有做过什么违规的事,这次是因为什么呢?难道是喝了酒之后行为不受控制?臧海也想不明白。
把手里只剩下烟头的香烟丢进了烟灰缸,臧海又点燃了一支夹在唇间,狠狠地吸了一口,看着楼下往来奔走的人们,他的手臂突然青筋暴突,随后皮肤上居然冒出了一层细密金黄的毛发!
一阵剧烈的颤抖过后,五指松开,一个不规则的铁球从臧海的手中落下,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依稀还可以看到上边印着的ZIPPO字样。
“弟,不管怎么样,我会给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