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似不经意的抬手拂过她精致的面上,替她将散在额前的发丝拨到耳后,郁郁青丝,敛他情丝。
她的长发像她给人的感觉,散乱而不紊乱的披在肩畔,凄凄凉意,如斯寂静,如斯安然。
她不说话,没有阻止也没有接受的意思,只是那双望向他的眼镜却猝着冰冷的寒意,深处带着隐隐约约的讥讽。
他看着,缓缓收回手,“回去吧。”
他们沿着原路返回,走到车边时早有贺兰站在一边,她站在车边迟迟没有动作,温向南也站在她身侧一言不发,可贺兰却清楚自家少爷情绪不太好。
他也不管老板,直接看向沐晚晴,恭敬有礼温文尔雅,“沐小姐,您之前和洛少只喝了些咖啡,少爷也还没有用餐,一起吃饭吧。”
沐晚晴抬起手腕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平时吃饭的点,确实有些饿,她只笑笑,便坐进了车里,耳后温向南跟着坐了进去。
贺兰是个少有的聪明人,过去她和温向南总有拉不下脸的时候,要么是他太要面子要么是她太过倔强,和温向南因为工作上的事不可避免会出现别扭却又无可奈何的局面,每每如此,贺兰就成了那个无时无刻不主动找台阶的人。
这台阶不是给他自己,确是给了她和他家少爷。
该问的问,不该问的沉默,能看的看,不能看的闭上眼。
有些话他不说,因为记在心里。
贺兰一边开着车,一边脑内天马行空。
比如他深知少爷如何在意却撑着面子,然而作为下属也不可过问。
比如沐晚晴回来少爷虽然不露声色可心底肯定是开心的,但是他不能点破。
比如少爷这几年的等待和煎熬能得到什么,但是他不能主动提一句关于沐晚晴的话。
他呆在温向南身边十几年,有些事看的多了,因为是局外人也就比所有人更加清醒。
理义与情感,取舍之间总会犹疑不决。
他偷偷打量着这位沐家大小姐,几年前她在荧屏上光彩夺目,一颦一笑惹无数男人心痒难耐。
可她不是多情之人,她甚至是有些冷冰冰的气场,虽然他知道这位沐小姐脾气不差,性格温和,甚至善良,但她给人的感觉永远那么寒冷。
就像一块揣着糖心的硬糖,却又坚固无比,糖在一定温度下尚且可以融化,而沐家大小姐却是融不掉的。
她带着她的那层冰 让所有想要接近的人望而却步,一面却又让人更加渴望。
想要得到,想要毁灭。
她现在还是那样美丽,只是面上却多了几分憔悴和倦意,他不知道她是一时困乏,还是对这个世界不再留恋。
人的眼睛永远不会说谎,她的眼里之前还带有三分讥讽,如今却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
他一惊,这样的眼神,分明是枯萎的感觉!
由内而外的枯萎!
他正想着,却从后视镜对上温向南不带感情的目光,有些尴尬,当即移开视线。
他看了看侧头不语的沐晚晴,她的眼神落在车窗外,沉静的面容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也是和平常一样的景色,并没有哪里出奇,但她却看的很有兴致一般丝毫不觉无趣。
沐晚晴出国四年,虽然之前在国内,沿途经过的风景数不胜数,但她很少有时间静下心来去欣赏。
窗外的风景算不上如何美丽,车速平缓,她忽然想起了过去几年漂泊在巴黎的光景,那时她静默的走在街道,走累了就坐在路边的公共座椅上,一个人向来自由散漫,她会忽尔抬头看着天空,寂静的蔚蓝色像一页铺在头顶的泼画,那一瞬间心就宽敞很多。
呼吸很难随意,时刻会被剥夺氧气的感觉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她的眸子忽然有了些雾霾,说不清是失落还是难堪,到最后却还是微微笑着。
这点笑意使她的面容更加柔和,她没有出门化妆的习惯,更何况巴黎四年的艰苦早已磨去了她所有的心思,温向南的那个角度刚好看得见她微微翘起的睫毛。
温向南忽然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指尖曾穿过她的发(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