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额角,那迷药的副作用可真不小。起先她以为是这具身体太过虚弱,容易昏睡,没想到,是有人在她药里下药。
这具身体的嗅觉、味觉十分敏感,一点都不比自己原来的身体差。那药虽苦,可她喝了这么多次,即便尝不出里面有什么的东西,也总该尝得出里面多了些什么,可她至今都没尝出药里多了什么。
无色无味的药,融入一碗苦药里,除了医术高超的大夫,只怕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只是她七杀,有着前世的经历,对事十分警惕。
初次喝药是逼不得已,一来不想让林月起疑,二来,她相信林月这么大费周章地接近她,也不想要一个死人。所以,为了尽早康复,她虽然面上装着不愿,心里却是从不拒绝的。
她知道这具身体虚弱,贪睡也能理解。可吃了药后,日日睡,那便很有问题了。
林月喂药从不假手于人,必定要亲眼看她喝完为止。有几次她外出未归,哑婶想喂药,都被她训斥了几句。
一个口口声声感激对方救下女儿的母亲,会因为对方想帮忙喂药而训斥她吗
一个暂住在别人家里的女人,会这样拂了主人的好意
绝不可能。
所以,她每次喝药都在想方设法让自己的大脑尽可能地维持清醒。在多次测试后,她已经知道服药多久后会昏迷,而昏迷后,林月又会对她做什么。
林月的行为挺变态的,每次趁她晕厥后,都会将她的衣衫除尽,将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查看过去,连胸口白布条所遮盖的区域也不放过。若不是她的心理素质极强,只怕她早就全身起满鸡皮疙瘩了。
她不知道林月在找些什么东西,但是昨天,她知道了。
刺青。林月找的是白家千金独有的刺青,对她,不,对她的主人非常重要的刺青。
一个刺青能有什么作用,只怕,刺青所代表的东西才是最重要的。
她想,她知道是谁杀了这具身体的原主了。
昨日,林月曾提到,药里加了天萝子,而这个天萝子,就是让她显出刺青的药物。
如此大费周章才能显现的刺青,能知道它在哪个位置,并以意外毁去而不让人察觉,除了白家人,又有谁
她想,林月日日寻找的刺青,就是她那块疤痕下的东西吧。
大概也没想到,一块如此重要的刺青居然是这种形状,并且如此之小吧。
她轻轻摸了摸胸口,那里的伤已经结痂。这个伤,并不是石头磕伤的,而是被一把利器刺伤的。伤口小指大小,刀口偏斜,贴近心肺。在拔剑时,那人还习惯性地反转剑尾。若不是她仔细抚摸,只怕用肉眼也发现不了。
这是她一个人的线索,她不想让林月知道。
所以,她自己又以痒为借口,破坏了新肉。
林月见她如此,倒是狠狠地骂了她几句,怪她不爱惜自己身体,以后留疤了找不到好人家。
七杀却知道,林月不过是没地方撒气。想她伺候一个孩童这么多天都一无所获,实在是气急。
又过了数日,七杀发现她那个名义上的爹爹已经消失了两天了。
“娘,爹爹去哪了,怎么都不来看宝儿。”她委屈地望着林月,好似被抛弃的小猫一般,说不出的可怜。
“你爹爹出门做活去了,这几日就不来看宝儿了。”林月绞着面巾给她净了脸。
“瞧你这个委屈样,你爹爹出门也是为了你。你的身子虚弱,少不了要调理一年,家里只进不出怎么行。娘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抛头露面,在家照顾你也正好。你爹爹可是家里的顶梁柱,怎可一直呆在家里。”
七杀不情不愿地嘟起小嘴,把头转向一边,不理她了。
林月只当她小孩心性,也没有深思,向来不提父亲的宝儿,今日居然向她问起父亲的下落。
她哪知,七杀这是在试探她。
没有那个男人在,她成功逃脱的机会就有三成。
三成,够了。以前只有一成把握的事,她都做到了,这次,她也同样可以。
“什么人,竟敢闯我家宅。”林月的声音突地从外面传来
七杀利落地从床上翻身而下,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情况。
十个外来客,统一灰衣,统一面具,统一长刀,统一动作,直直地面对着林月。
“敢朝老娘露刀子,一个个活得不耐烦了。”林月说完这句话后,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朝他们甩去。
那软鞭也不知什么材质,与刀锋相遇居然未损丝毫,反倒将它们紧紧缚住。
林月有些得意往身后拉,想要掠掉他们的武器。这是她惯有的招式,每每都让对方无兵器可用。只是这次,她竟然失败了。
那十个人纹丝未动,依旧站在原地。
第三章 突起波澜(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