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王之文贤惠不贤惠,多善解人意,我看这是最好的媳妇了,你要珍惜才是啊!”等王之文没了人影,跟傅夙华说了起来。
傅夙华倒是不以为然,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喜欢王之文,他觉得她不适合自己,他也没有应父亲的话,手中只顾着茶杯往嘴里的送。傅兴民也不管了,就这样跳过。
“你与傅夙人出去逛,怎么你自己回来,夙人人呢?”傅兴民说道。
“他正好有事且跟我一起出去,逛了一圈子,我先回来,他去做他的事了,估计要回来了吧。“
与傅夙华在蓬莱街分开后,夙人是到了一家旅馆做事儿,也没人知道是甚么事,他自己知道,况且他也不告诉人别人。场面倒像是会议,时间不长不短,几个人加几个人一起严肃讨论,时不时写一写东西,这夙人从公文皮包始终抽出些甚么东西,或者放那几件纸,包鼓鼓的,似乎也放了其他的东西。
会议完了,人逐渐散了,拼成的圆长桌恢复了原样,一一被拆解放回了原处。除夙人外,其他人似乎有什么急事,慌忙地离开,不留一丝痕迹不留一句话语,各奔了各方。外面确实是冷,夙人困在了旅馆,想动动也只能在旅馆内,外面何尝不想出去?预先被准备好的西装厚风衣从公文皮包里拿出来,这包也是大只是厚能放许多物品,风衣套上去身子热乎了,不怕什么寒冷,走出去。头发被吹成大背头,眼镜沾满了飞的灰尘难走动,风那么的大。
实在走不下去,在附近寻了一辆拉力车,停下来,车夫不断搓手生热,夙人往里做。
“那个帮我带到傅府,谢谢。”傅夙人从口袋掏了一两张法币递给车夫,车夫把钱拽袋里后,托起了臂杆出发。
“好叻。”这么大的天拉车也是难为车夫了。
那车里面虽然是冷,不过这前面有个布屏障遮住,还怕什么冷风,这车夫也是火热起来,冒着冷汗,舒服。
过得不快,拉力车停在傅府门外,傅夙人拿起公文皮包往里走。刚进门,就觉得这傅府早上与晚上的差别那么大,看是被打扫过一遍。也看到了父亲正与哥哥谈话,厨院里正散出黑烟。晚上的时间快吃饭,他肚子也饿了,回来当然也是问一问父亲。
“我回来了。”傅夙人挎公文皮包走到跟前,在中堂间与父亲说了个通。
傅兴民与傅夙华还在闲聊,没在意外面何事何人,夙人说的一句才发现夙人回来了。
“回来便好,晚上接近晚饭了,稍微准备下,等下一起吃。”傅兴民又说道:“忘了跟你说,你一有空,跟傅夙华在一起,他被学校聘用,过几天便去职,你刚好停一个月,跟他散散心聊聊旧事。”
傅夙华本要开口说了什么,又被夙人抢了去。
“这被聘请是好事啊,这一个月来我也没什么事,陪陪家人应该的,你放心就好。”
夙华没话了,倒也不说了,想拒绝也没了那种想法,随他便是,自己又没损失,只是这弟弟刚回来舟车劳顿,怎么又劳烦他,没说什么,随他。
傅夙人把公文皮包和大衣放了旁边一排椅子。阿福走来,叫傅兴民与兄弟两吃饭。王之文煮好便上,满汉全席全摆在那,一看就有食欲,香得不得了。阿福叫了三个又去叫了丰巧巧。丰巧巧正好也是收拾好了,要出去,阿福就来了。丰巧巧并不急只是累,懒散地走,不顾及什么。
到了席边,丰巧巧有点呆,除了傅兴民与刚刚认识的傅夙华外,这个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便不知道是谁了。没去问,去洗了个手,又过来,在傅兴民旁边坐。
“夙人,还没见过你的义妹吧,我与你多次写过她,在书信上。”傅兴民道。
王之文把最后一道菜上齐咯,拿了副自己用的碗筷,也坐了下来。除了傅民真,这才是大团圆了。
“哦哦,丰巧巧是吧,我还记得,今天见过了就好,以后多多互相照应了。”傅夙人等了王之文坐下,这才应了父亲的话。
丰巧巧没说什么,眼睛歪向傅兴民那边,沉默。这饭席也算是排场不小,即可聊天聊地也没有马上被解决完。庆祝了夙人回家,庆祝了夙华娶亲与被聘请,其乐融融。
“什么,哥哥是读上海联大吗?”丰巧巧听了片刻才反应了过来。
“没错,早上来的回信,聘请我去当西方哲学系教授,我想既然来了信那就不应该回绝了,我已经托阿福给寄出去感谢信了。”
“那你以后要去学校记得带我。”丰巧巧说道。
刚说出口的话就像刚泼出去的水,引起了傅兴民与兄弟两个的笑。有点讥讽。丰巧巧还是有点小家子气,不成熟。不过带出去倒也是对,就像傅兴民说的火车哪里比得上马车呢?
饭后,丰巧巧一直找傅夙华说上海联大如何好如何好,然后有什么人什么事儿。傅夙华被他这么一吵精神涨了许多,风寒还有些,基本是退了。王之文呢,还在懊恼刚进府没几天,就要分离,而且他又那么讨厌,没办法,自己也只能做好媳妇了。
丰巧巧是明天去的学校,傅夙华没同路,没有瓜葛。傅夙华就没去关心,自己准备了教案上阵。正所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而且他还要好好地感谢这上海联大,一来他可以摆脱“无业游民”,二来他可以少见父亲,三来就是王之文了。竟然现在没办法离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先冷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