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同许多同批复原的军人一样,不再那么早早的起床,不再精心打扮,梳头发,喷摩斯,打啫喱水,胡茬肆意在我光洁的皮肤上生长,也懒得去刮,我也不再像刚回家的前一个星期,把被子叠的像豆腐块一样;
但这些都不能充分表达我对现实的社会充满排斥,最重要的一点是我不会再傻乎乎的、满怀希望的站在招聘会队伍的最前面了。
那个时候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没有选择留在部队,而是回到了社会,任现实的风雨炮弹击打我的意志。
我开始慢慢褪下身上残存的军人作风,开始回到狐朋狗友的酒桌上买醉,开始同兄弟讨论哪个女人漂亮,身材好,向朋友吹嘘自己在部队如何如何牛逼,也开始学会抱怨、自甘堕落。
我经常把自己的人生比作成一列长途汽车,我们排队买票上车,有关系有背景的,就像是vip会员一样,能插队,还有座位,有方向有目标的人,到了站就下车,而我就是那个站到了终点,买张返程票,再站回去的人。
两年的军旅生涯,对于那些崇拜军人,但又怕苦的人来说,很长很长,因为他们经常会问我:“部队那么累,你两年怎么坚持下来的”
尽管回到社会后,我没能表现的像部队那么出色,没能将自我价值体现出来,但我仍相信,我是出类拔萃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将我认为最有价值的两年用文字的形式来表达出来,因为我并不像我是特种兵里面演的那样,功勋累累、奇功无数;也没有击毙过恐怖分子,因为我在在北京当的兵,神圣的首都象征着和平;
我只是很平凡的,通过自己的努力,从跟不上队的吊车尾,到最后成为别人口中的枪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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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北京的冬天,很冷,三班的全体成员坐在卡车的车斗里,冻得直哆嗦,任阳对梁林说:“胖子,别看了,把帘子拉下来吧,快冻死我了。”
梁林拉下了帆布,一人靠在木凳上,闭上了眼睛。
任阳问他:“怎么了不舒服”梁林摇摇头;任阳又问:“东辉走了你难受”
梁林说:“滚”
“那你是怎么了来事了”任阳问。
阿星见梁林不耐烦了,便对任阳说:“你在叨叨信不信我们把你扔下去”
任阳见阿星撸起了袖子,赶忙捂住嘴,不说话了。梁林说:“我就是被尿憋的,想上厕所。”
任阳说:“我当什么事,原来想尿尿啊,刚好我这有个瓶子,来。”任阳说着,便从兜里掏出个红牛罐子递给梁林,结果被梁林和阿星揪起来一顿揍,梁林还边打边说:“口这么小,怎么尿”
自从东辉走后,梁林心里一直都有种愧疚的感觉,因为他觉得自己跟东辉两人,在预备队的时候一起玩,一起偷懒,一起泡病号,一起挨罚,并说过要一起同甘共苦的,但如今,两人却各分东西,无法再在一起共事了,梁林一直谴责自己的内心,为什么自己在最后冲刺的时候,没能说服东辉跟他一起冲刺,然后一起下到老连队,成为特战队员。
7点半,卡车开到了海淀区,五支队的大门,打开了,最后一波预备队员,顺利的下连了。
下车后,窝瓜班长在特勤的营门前集合了三班,他面对着三班的全体人员,进行了最后一次点名。窝瓜班长说:“同志们老连队,已经到了,接下来,每个人将会分到各个班,以后,虽然我们不再是同班战友,但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可以找我,也希望大家,一洗三班之前的作风,也希望每个人在新的班集体,能够展现自我,发挥自我,为老连队,做出更多的贡献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