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驹过隙,日子就在你不知不觉中慢慢流走了,很快到了顾歆瑶15岁的生日,顾文卿决定为长子长女举办一个盛大的生日晚会,他邀请了商场上和政坛上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甚至还请来了商业上有关系的外国商人,誓要为人瞩目。
当天很早顾家所有下人就开始忙了,整个顾宅都在忙碌之中。
“珊珊,今天我要早点回去了,今天我爸爸要帮我和哥哥办个生日会,所以我得早点回去准备一下”,顾歆瑶一脸歉意的看着林珊珊,上了中学以后,顾歆瑶和林珊珊参加了学校的文学社,每天下午放学后大家都会聚在一起讨论国内外名著,交流最近看书的心得,或者向大家推荐最近自己看过的好书,然后再回家,今天要抛下众人自己先走,顾歆瑶心里着实有些不好意思。
“好了啦,我还不知道你,你有事就先回去吧,嘉文她们那边我会替你说的,你今天是寿星,要好好的玩才是”,林珊珊嘴角含着笑对着顾歆瑶柔柔的说,从小学就在一起,她们的默契自然不言而喻了,何况明知道她有事,更不肯能阻拦她了。
其实很早以前顾歆瑶曾经邀请过林珊珊来自己家里过生日,但是被她给拒绝了,她觉得自己与那里格格不入,虽然自己并不为自己的贫困而感到自卑,但是也不会自找嘲讽,但她每次都会亲口对顾歆瑶说生日快乐,并且会送上自己亲手做的礼物,也许是一串贝壳项链、一条围巾、一条手链、一本自己亲手抄录的书籍等等,尽管不是很值钱,但却很符合顾歆瑶的审美,每次都收的皆大欢喜。而在生日过后,顾歆瑶会单独请几个知己好友吃饭,其中就包括林珊珊。
看着坐上车离去的顾歆瑶,林珊珊淡然一笑,她从不在意周遭人诧异的眼光。
因为好友家境富裕,自己和她走在一起总会有人指指点点,说自己巴结她,但是她们都没有在意过,因为大家彼此了解,而且,她也相信凭借自己的努力,就算不能成为像顾歆瑶那样的人,但至少会成为一个能够独立生活有自己信仰的人,她转过身子,面带微笑向着教学楼方向走去。
殊不知,在不远处的树下,有个人盯着她离去的身影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夜晚本该是宁静祥和的,而夜晚的顾宅却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受邀而来的客人们都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寒暄着,而顾宅的下人们此时虽步伐略显急促,但却是井然有序,各司其职,大厅的下人随时准备为客人递上酒水,之后暗自退下,并不会妨碍客人交流。
顾文卿端着酒杯,满脸笑容的和东亚银行行长、英租界警署严文泰署长以及杜家当家杜少华在一起交谈。
尽管不喜顾文卿,杜少华却是对顾家的下一代青睐有加,特别是顾恺文和顾歆瑶,一个成熟稳重,一个温柔坚韧,他更是暗暗希望自家大儿子杜尔麟能将顾歆瑶娶回家。(如果让女控的顾文卿知道了,别说给他笑脸,估计会直接叫人把他赶出去,想娶她女儿,没门)
知道今天是顾家大少顾恺文和顾家大小姐顾歆瑶的生日会,因此,尽管很看不惯今天顾文卿的笑脸,很想把它拍下去,但看在两个孩子的面子上他还是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他,旁边不知情的人都惊讶商场上最不对头的两个人居然“握手言和”了,顿时觉得上海要变天了,其实是他们脑补过了,要让他们知道这些人这么想一定会嗤之以鼻的,他们会握手言和,纯粹是胡诌。
楼下的人谈笑风生,言笑晏晏,楼上却是另一番风景。
此时慕雪娥正叫人为顾歆瑶化妆,穿戴首饰,顾恺文早已穿戴整齐等在一旁了。
“来,瑶瑶,戴上试试”,慕雪娥拿出一个羊脂玉镯,满怀留恋的说,“这是我15岁的时候你外祖母送给我的,现在我把它交给你,你要好好保管啊”。
“妈妈,这个镯子你还是留着吧,至少是个念想”,顾歆瑶拒绝了,前几年顾歆瑶的外祖母去世了,虽然顾歆瑶有灵泉,但是毕竟不是万能的,慕家老夫人沉珂已久,在顾歆瑶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卧病在床了,苦熬了差不多十年还是走了。
慕老夫人走的时候,慕雪娥和顾歆瑶哭的不能自已,消沉了好一段时间,直到现在提起慕老夫人还会眼眶湿润。
“没事,你留着吧,本来我的这些东西都是要留给你的,现在给也不早”,慕雪娥坚持把镯子给了顾歆瑶,“你外祖母要是能看到今天多好啊,她走的时候说做梦都想亲眼看见你们长大,可是……”
慕雪娥越说越哽咽,赶紧转头拿出纸巾擦擦眼眶的泪水,尽量不让它留下。
“妈妈,我想外婆了”,想着外婆生前对自己的好,顾歆瑶也湿了眼眶。
“别哭,别哭啊”,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都要哭的架势,顾恺文有些不知所措了,马上就要下去了,好不容易画好的妆要是哭花了就不好了,“外祖母肯定不想你们难过的”。
不是顾恺文冷情,对外婆没有感情,其实外婆是那种老辈人的思想,对小辈极尽宠溺,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送给他们。
在外婆刚刚离世的时候,顾恺文也是非常难过,但是毕竟是男孩子,又是被顾文倾当做接班人教育的,所以可以较快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把伤痛埋在自己的心里。
“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慕雪娥擦干泪水,把埋在自己怀里的顾歆瑶也拉了出来,“赶紧收拾好了,我们下去吧”。
“嗯”,顾歆瑶应道,楼上又陷入了紧锣密鼓的忙碌之中。
等顾歆瑶收拾好了,看着两人站在一起,慕雪娥顿时又觉得眼眶有些湿润,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还来不及感伤多久,就被一旁上来催促的人带到一旁了,到了该出场的时候了。
楼下此时灯光全灭,整个大厅顿时陷入沉默之中。只有一盏探照灯从下一直延伸到二楼楼梯口,打在站在楼梯口的顾恺文和顾歆瑶的身上。顾歆瑶挽着顾恺文的胳膊从楼上缓缓而下。
顾歆瑶身穿一身白色蕾丝礼服,一头乌黑的长发盘成了古代仕女发式,耳朵上带着银色流苏耳坠,颈间带着同款的银色镶钻项链,手上套着蕾丝手套脚上一双银色尖头细跟皮鞋,若是换上一身古装,那气质活脱脱的就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古代仕女,浑身上下没有过多的装饰,脸上也只是画了淡妆,眉眼之间散发着一股温柔气息,整个人周围洋溢着一股温柔舒适的气息,但你绝不会认为她是个弱女子,她的眼睛里透着坚韧、永不屈服,更是让人心生怜惜却又不敢小觑。
一旁的顾恺文也是身着白色西装,一头乌黑的短发,显得精简干练,一双迷人的桃花眼仿佛总是带着丝丝情谊,深邃的眼神注视着你,仿佛是要把你吸进去似的,让你沉醉其中,嘴角总是带着微笑,那微小的弧度,却让人心生好感。身材修长,身姿挺拔,站在顾歆瑶的身旁,丝毫没有被比下去,反倒是相得益彰,那相似的精致面容,让人觉得像是王母座下的金童玉女般夺人眼球,满堂生辉。
看着缓缓向他走来的一对出色的儿女,饶是顾文卿这般稳重的人内心也是激动不已,他突然觉得昨天他们仿佛还躺在自己的怀里软软的一团,今天就长成了如此出色的模样,内心的骄傲溢于言表。
而站在顾文卿身边的其他人则是在暗自思量,平时就听说顾家儿女皆非常人能比,以前还觉得是夸大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顾家长子已显现出顾文卿的雏形,沉稳大气,可堪大任。顾家女儿虽说长相不是绝美,但胜在气质清丽脱俗,大气婉约,假以时日,必将引得一众男儿竞相追逐,再加上顾家人口简单,家风甚好,老辈们都暗暗点头,看来顾家下一代必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至少两代之内不用担心顾家会倒台了,以后还是要和顾家好好交好啊。
看着两人同时走下来,大厅里至少有一半的年轻男女眼冒红心,心生爱意。剩下一半也是在心里暗自欣赏。而那些商界政坛的老狐狸们也是微眯双眼,暗暗嫉妒,不出意外,顾家算是后继有人了。
其实顾文卿这也是向所有人宣告了顾恺文就是下一任顾家当家人。
在司仪宣布晚会正式开始,顾恺文和顾歆瑶领了第一支舞以后 ,大厅中又恢复了开始的热闹,顾文卿带着顾恺文向那些商界政坛叔伯敬酒,慕雪娥则带着顾歆瑶穿梭在夫人群之中,听女眷们好话不要钱似的夸奖着顾恺文和顾歆瑶,慕雪娥脸上一直带着温婉的笑意,但顾歆瑶着实不是很喜欢这种场面,加之有点累了,就跟众人告了个罪,端着酒杯自己找地方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