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萝拉呢?奥罗拉在墙角整理心情呢。
格里斯在一群树精的簇拥下,穿越了炼狱,一边清理着零散的魔物,一边向着第一脊椎前进。揉着被罗丁蹂躏过的左手的格里斯,无奈的笑着。也许格里斯业已找到了树精之所以没有被罗特斯控制的根本原因了。这个问题困扰了格里斯很久,却在无意中找到了答案——恐怕是因为树精的智商低下,而罗特斯的精神攻击要勘破心灵的破绽,所以才因祸得福吧。
你看,纵使GBL教教徒智慧的千虑无失,还真不如树精的淳朴率直。
奥萝拉跟在格里斯的后边,身心都已经疲惫到了极点。这几天的经历已经让奥萝拉的元气大失,再不复往日的朝气。而那一撮呆毛也如同斗败的攻击般无力的下垂。其实,树精之前并不是通过炼狱的。只是现如今极昼已经沦为失去理智的GBL教教徒的武器库危险性十分之大,知晓其间缘由的人,都选择了横穿炼狱。一来更近,而来么。比起与曾经亲切的人类为敌,染满纯粹魔物的鲜血,或许更容易让人接受吧。
可怜的理想主义。而格里斯为了奥萝拉,也没有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奥萝拉捅了捅格里斯,可怜巴巴的说:“小格里斯,我饿了。”经过了这一路的颠簸,奥萝拉终于真的累到了。
格里斯转身看了眼奥萝拉,笑了。曾经的贵族大小姐已经有两天未曾认真梳理了,衣服上也难免沾染污渍。反而是自己凭着一手“瞬移”的把戏落了个干净。
格里斯从背包里取出了备好的干肉和水,递了上去。这次奥萝拉却没有厌恶的打落在地,只是干净的接了过来,然后安静的像小猫一样吃掉。
老实说,水已浑浊。干肉也难以下咽。但是为了活着,曾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终于明白了生活的残酷,并开始与自己搏斗了。
成长,不外乎如此。有时只需要一瞬间(笑)。
奥萝拉默默燃烧的斗志映在了格里斯的眼里,让后者凭空生出一丝感伤。当年师傅带自己的时候,自己大概也是这个样子,而老师当年的心情,与自己也应该无二吧。不知道师傅这半年在天界过的好不好?被师傅视若生命的皇女殿下,到底找没找到?
摇了摇头,将杂念扔在了头脑之外。格里斯放弃了回忆,开始把握起现在。中午穿过了炼狱,此时已近黄昏,是时候休息了。
于是格里斯找到了罗丁。而罗丁很快找到了一处废弃的宽大的神殿,然后命令庞大的树精队伍停了下来。
树精不需要饮食,有阳光与水即可。树精绕着格里斯与奥萝拉围成了一圈。而后缓缓地静止,直到不同。而匹配至极的奥萝拉则直接在篝火边昏睡了过去。
格里斯也很困,很累,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格里斯却又一种不好的预感,令他久久难以入眠。
星光清冷的洒下,为大地铺上了一层白色的肃杀。
格里斯的意识终于不抵身体最纯粹的自然反应,恍惚间终于进入了一种休眠状态。
格里斯做了一个梦。梦中的自己并不是自己,而是一直通体素白的鬼,虽然外表与人类无二。自己和一只带着面具不说话的死鱼眼,还有一只尾巴上长着剪刀一脸贱笑的人形生物,再加上一只身体上下无一不透露着野兽气息的猥琐大叔坐在火堆边,一脸痛苦的烧烤着冰冻的蝎子,蜘蛛,还有一种黑白相间似熊似猫的生物。自己和几个朋友似乎十分的无奈,却只能奈心烤着。一股浓郁的海生物特有的血腥气息弥散开来,散发着异样的魅力。
而篝火也适时的噼里啪啦的有节奏的响了起来,这声音,听起来,就好像是树精的枝干被绞断了一般。
格里斯一个冷颤,瞬间清醒了了过来。映入眼睑的是一只黑色的章鱼怪。
格里斯没有丝毫的犹豫,手中冰雾一闪,一柄冰剑闪烁将这只章鱼怪捅了个对穿,扔进了尚未熄灭的篝火堆里。看了一眼奥萝拉,还睡得跟死猪一样。
周围的树精的根深深的扎进了低下,格里斯大喊有敌袭,却也未见到一只树精袭来。反倒是身边打着呼噜的奥萝拉醒了过来,两人面对着无数的章鱼怪。
“X的,看来植物不仅需要睡觉,还会睡得跟死猪一样是真的。”格里斯环顾了一眼四周,又看了一眼奥萝拉。奥萝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反问“你说谁是死猪?”而后站在了格里斯留给她的后背,坦然的面对已经包围了两人的章鱼怪。
不远处的曾让罗丁叫苦不迭的藤条手已经被一只巨大的章鱼绞碎。而从他身上散发出的腥气,与这支章鱼怪巨大的个头,都说明着这支章鱼怪“王”的地位。
格里斯丝毫不显惊慌:“萝拉,如果你想报复罗丁,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啊。”
奥萝拉头也不回,只是配合着奥萝拉的步伐缓缓旋转:“已经有人替我代劳了嘛。”
格里斯又笑了:“那你该怎么回报他呢。”
奥萝拉也笑了,经历了这几天杀戮的奥萝拉已经不再胆怯,只是狠狠的压了压:“当然是,撕碎,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