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里斯感觉非常累,非常累,非常累。不只是因为连续短暂的瞬移以及制造那三柄可以承受那巨大的章鱼凌空一击而不破碎乃至刺穿那只章鱼的坚固冰枪的魔力消耗,还有那瞬间似乎顿悟的活下去的念头。
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对这个世界缺乏了足够的认同感。而缺乏过去的记忆的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故乡。
第一面见到的人就如同他的妈妈,如同他的姐姐,如同他的半身。然而那个人也陷在了与卡特勒的战火中,为了信仰和存在。
格里斯感觉自己有了信仰,虽然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但是总之就想活下去。然而一想到活下去就要努力的工作,那一瞬又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
看着一脸疲惫睡相的奥萝拉,格里斯摇了摇头,习惯性的挠了挠后脑勺,不得已再次起身,从遍地的树精碎片中拣出几片较小的碎片,再次扔进那堆篝火中。
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信念,格里斯觉得这是信仰,是职业道德,但如果他师傅阿芙在,肯定会告诉他,这叫爱情。
只是可惜,爱情是这世上最脆弱的珍宝,身份、地域、家境都会成为最后抹杀它的恶魔。
当然,我们其实也不能称爱情为天使。
天快亮了,天帷巨兽上的晨光很耀眼,很耀眼,格里斯举起手遮了一下,便看到了五颜六色的光,洗练着大地。
而遍地的狼藉,也开始如阳光一般灿烂。
终于,在阳光的照射下,身边的树精们的那粗壮触须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格里斯笑了,然后在篝火旁摆了个舒服的姿势,沉入了梦乡。
待到格里斯醒来时,已经接近正午时分了。
而格里斯醒来时就吓了一跳,因为他感受到了阳光的召唤,然而却身处无边的黑暗中。
他被数量巨大的举着触须的树精包围了。
腾地一下从地上跃起,右生凭空生出一把冰剑,他刚想把奥萝拉叫醒,却看到自己正前方被第一脊椎那只黑色章鱼怪搅断了一根触须的罗丁把巨大的触须贴了地上,然后用自己巨大的树冠做了一个倾斜的角度。
而随着罗丁这个诡异的姿势,身边所有的树精都开始重复这个姿势。
“恩?”格里斯瞬间陷入了迷茫模式。
“感谢您的仁慈,拯救我族于灭亡之间,从此以后,您将是树精一族永远的朋友。”罗丁开口说道。
格里斯愣了一下,余光眺到那只已经被冰冻致死的巨大的章鱼怪,瞬间明白了这群淳朴善良的树精为何如此了,第一反应是有点好笑,随后开口道:“罗丁长老,你不必如此,我们本就商量,你们带我以最近的距离穿过天帷巨兽达到第二脊椎,而我们保护你们安全到达树精繁殖地。族中伤亡严重否?本来应该保护族中平安的我却被使得全族半夜被偷袭受伤,心中有愧的是我才对啊,长老。”
“不,不,”罗丁稍微修正了他拜的那个奇异的姿势的角度,“最初,听闻您是‘沾血蔷薇’阿芙萝的徒弟时,我们第一个念头其实只是想让您为我们扫清回树精繁殖地这一路的障碍,其实不免有利用您的心态,甚至盼着您和那些怪物两败巨伤才好。毕竟大部分人类都是很狡猾的,尤其是觊觎树精一族‘自然之心’的冒险家。而我们这几天行进间,也尽量选择直通第二脊椎并且以前人烟较多的地方,自然是为了以前您师傅的事情,存了想害您的心思。”
罗丁用一根细小的触须从树冠上拿出了一颗绿色的果实继续说道:“而您不仅一路为我扫清障碍,甚至在夜晚为我抵御第一脊椎原本的大祭司所变的巨形黑章鱼。出于私心,树精夜里会陷入深沉的睡眠后不会苏醒这种事我也没有提前告知。我清醒后观察了战斗的痕迹,发现是您刻意间才保护了树精一族的周全,所有伤者,却没有任何一只树精真正的回归自然。这是我们树精一族的至宝自然之心只有长老级的树精才会孕育,功效您也知道,为了表达我们的感谢,请您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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