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府里近些日子可有何喜事”
若月闻言思量顷刻答道:
“许是宫里给小姐的赏赐下来了只是即便迎赏亦无需如此隆重啊”
从灵眉头紧锁,正欲寻宁则士问个明白,恰逢翁管家提着烛灯道:
“大小姐可算是回来了老爷于清雅阁候着小姐您呢”
“翁管家辛苦府里是有喜事要办吗”
翁晋才眉梢眼角皆是喜色,只道:
“确有大好的喜事小姐自去问老爷方可知晓”
从灵还未踏进清雅阁,便有忧心忡忡之感,只怕福兮,祸之所倚
“爹,女儿来了”从灵轻手轻脚关上房门,留若月在外候着,既宁则士吩咐自己书房会面,必是有事不能言于人前。
“澄儿”宁则士缓慢转身,双鬓及额间的根根白发极为显眼,眸中尽是血丝。
“爹,是不是宫里来人了”从灵见宁则士狼狈、疲乏之态,鼻头发酸。
“澄儿聪颖过人,是爹爹太过大意只想让你于人前风光,未曾想背后有多少双眼虎视眈眈”宁则士满是愧疚自责,回眸一瞥傅柔画像,似乎能感到傅柔怪责自己。
“爹,女儿不怨您,世事无常但女儿不是任人鱼肉之人”从灵心下猜到了大半,做好最坏的打算,眼神坚毅。
“不愧是爹的女儿你且听我说:今日来府中赐赏之人是毕承恩我便有不祥预感,果真带来的不仅有你献艺后的赏赐还有皇上的一道圣旨大意是你颜倾天下,乃甄观之宝,赐名倾城。”
从灵腿脚忽软险些跌倒在地,眼神空洞。
宁则士见此揪心不已继而道:
“澄儿,我从未作攀龙附凤之想皇上同我年岁相当,且宫中福分亦不是好消受的我宁死也不愿推你入火坑咳咳”宁则士言辞激烈处使得喉疾复发。
“爹”从灵上前轻抚宁则士佝偻的后背。
“若不是今日你魏伯父点醒我,我现下怕还蒙在鼓里只能听天由命我请教你魏伯父解局之法,他只我回我脱弓之弦四字”
从灵方才明白宁则士的用心良苦只是有些许疑惑:
“爹,为何您认为唯独那人可保全我一步之遥会是好去处吗”
宁则士面有笑意道:
“犹记得妩娘同我玩笑,说你中意之人必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绝世之貌状元之才且观我甄观上下,怕仅有此人合乎标准,哈哈”
“爹爹此刻还有心情玩笑”从灵竟脸红了。
“哈哈原来澄儿亦有心于他”
“爹爹”从灵嗔怒。
“玩笑罢了澄儿不是最爱玩笑吗魏相向来慧眼如炬他举荐之人不会错且能从当今圣上手中夺人在爹看来:十四皇子年幼难当大任,八皇子庸碌之辈;四皇子坦荡然则妇人之仁,仅此人谋略权术皆精,才情品位风华绝代,放荡不羁无从控制澄儿从他,不亏不亏”
从灵闻言垂眸思虑良久,心下知晓宁则士为保全自己费尽心思,现下又别无他法,若有自救之法从灵双眸精光一闪道:
“既爹爹一门心思为女儿着想,女儿全凭爹爹做主只一条女儿的夫婿,女儿自己调教”
“好好”宁则士万分担心清澄不情不愿,既然此事成了一半,便随她闹。
回纤盈轩歇息片刻,从灵便带着武陵容赏的琥珀玉珏同若月去了北苑。
妩娘见从灵面有倦容忙拉着从灵落座。
“安宁,去沏一壶我收着的安神茶,怎地才回府就来寻我应早些歇息才是”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我得了好东西,便紧赶着给你送来。”从灵取出那对玉珏递于妩娘手中。
妩娘接过细细把玩,甚是欢喜
若月见此提点道:
“小姐,皇后娘娘赏赐之物,如此赠人只怕不好吧”
“既她赏给了我,便是我的东西,如何处置亦是我的事。今儿个若不是着了妩儿的祭红衣裳,也得不来这甚为匹配的琥珀玉珏,”从灵接过安宁奉上的安神茶,对这御赐之物并无多大稀罕。
妩娘自知清澄一番心意,径自戴上玉珏。
“清儿,如何”
“甚美若月你觉着呢”
“奴婢觉着,这祭红颜色的确仅有妩姨娘能穿戴出韵味便是连小姐您亦过于青涩。”
“哟若月倒是越发像你一般嘴甜呵呵”
“对了妩儿,你可知我今日去了何处”
“还能去何处,不就是宫”
“游戏人间”妩娘话未说完,从灵抢先开口。
妩娘闻言先惊后怒,只道:
“你一未出阁女子怎可去那儿让人知晓坏了名声如何是好”
从灵见妩娘面有薄怒,只道:
“只因应人所邀,只因我亦想去,想瞧瞧妩儿曾经久居之处,想体会体会你曾经的心情。”
妩娘再无怒色,嘴角泛起苦笑,一双妖娆美目紧凝从灵。
“小姐,该回苑中歇着啦”若月见二人似乎又不对劲,忙出言催促从灵。
“你便先回苑中歇息罢明日一早我去纤盈轩陪你用早膳。”
“也好,今日确是乏得很”
第十二章 梦醒时分(上)(第 1/2 页)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