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哪救命啊来人哪救”
“倾城小姐,您此举乃徒劳无功,旁人是不敢理会的”婢女紧跟清澄,亦步亦趋,见清澄大声呼救,婢女面色淡然,缓缓出声警示。
清澄闻声调匀气息,脑中飞速运作,继而转身面向随行婢子,好声好气道:
“这位姑娘,我知你仅是奉命行事,劳烦你通报将我困于此处之人,我要见他,或者她”
“回小姐,奴婢已着人向主子回禀,还请小姐稍安勿躁,耐心等候。”
清澄闻言微微颔首,婢女见此将清澄领于茶几边落座,而后退出房外。
清澄并无心思品茶,秀眉紧蹙,单手扶额倚在案几上,沉心静气整理思绪
方才于芳菲阁中,主殿四处古怪且不说艾妃品位恶俗,便是连大殿中的熏香亦使人反感且看清艾妃时,艾妃整张脸僵硬无比,如同牵线木偶;脸上胭脂水粉极其厚重,如此浓妆艳抹完全掩盖了本来面目再欲仔细端详时,那怨气深不可测的女鬼俨然立于艾妃身后,纵使自己同鬼怪打过不少交道,也莫名恐惧那抹怨灵而后,那怨灵埋伏于甄玄身侧,活活将自己吓倒醒来便在此处
“说来可笑,本说服甄玄配合做戏,以鬼怪之说唬住艾妃,威胁她应允甄琮求娶宁怀柔之事未曾想弄巧成拙,自己竟也着了道,想来皇宫果然骇人,凡夫俗子只恐享不了那等荣宠”清澄自嘲间,不禁将心中思绪呢喃出声。
“欧皇宫骇人哈哈朕还是初次听闻有此说法”
“皇皇上”清澄闻声抬眸,只见甄睨悄然立于门口,欣然失笑。
“皇上臣女不知何事开罪圣上但求皇上宽恕臣女出府已久,只恐家中亲眷担忧”清澄虽不明所以,但知情况不妙,只得硬着头皮跪地行礼,望甄睨允准回府。
“美人并未做错何事,平身罢”甄睨缓步上前,身躯微倾,单手递于清澄。
清澄闻得“美人”二字不禁皱眉,并未搭理甄睨出手相扶,依旧跪地,昂首直视甄睨道:
“皇上可否告知臣女为何将臣女困于此处”
甄睨见清澄执意不起,面色稍显尴尬,收回手臂,眸色深沉俯视清澄道:
“那日中元宫宴,惊鸿一瞥容颜便深烙朕心,挥之不去故而邀美人一叙,以解相思之苦”
本满怀期冀的清澄闻得此言,一颗心跌入谷底,只双目无神平视前方,有气无力道:
“可皇上,您明明将我赐婚于盟王,方才所言,岂不让臣女难堪”
甄睨闻声大笑道:
“哈哈我确实将清澄赐予老九,可美人名为倾城啊朕钦赐此名,天下皆知啊”
清澄闻言愣神,试图说服自己恍惚间听岔了,而后难以置信般抬眸直视甄睨,语气鄙夷道:
“一国之君,不仅言而无信,且觊觎儿媳难道皇上不觉羞耻”
“羞耻朕乃一国之君坐拥天下尤物理所应当朕劝你不要自恃绝色,胆敢口出不逊”甄睨龙颜不悦,睨视清澄怒喝。
“可盟王是你亲生骨肉,你竟不堪至此靠玩文字游戏来糊弄儿子、愚弄世人你怎配为人父又有何颜面称一国之君”清澄不屈不挠,挺直脊梁声声讨伐,气势逼人。
“女子见识朕先是一国之君,而后是人父国君便要睥睨天下,坐拥万载妄图窥视皇权、宝座之人,俱是威胁亲生骨肉又如何不论同朕争夺何物,皆可视为觊觎皇位太子忤逆、老九残障,何人能与朕比肩朕劝你明辨好歹,择良木而栖”
“谬”
“够了即便你不惧死罪,也得顾虑宁相,若再口出狂言、以下犯上朕不会问责于你,只看宁相受不受得起”清澄正欲再度谴责,却被甄睨一番威胁死死堵住口。
“来人宁小姐觉悟不够待她想通再去回禀好生看着”言毕,甄睨面色不善,拂袖离去。
“恭送圣上”
清澄已然痴傻,远远凝视甄睨背影,良久,终究伏地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