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次我认栽老子不在乎那三块破铁锭的钱,不过你若是敢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李掌柜恨恨的瞪了曾寒一眼,说道。
“李掌柜真是大人大量,我们父子感激不尽。”曾寒慢悠悠的回道。
离开于氏铁匠铺的路上,曾牛一直低头不语,曾寒见状问道:“爹,怎么了今天这事儿是不是我做错了”
曾牛叹了口气,“寒儿啊,你这样做虽然唉可那姓李的怎会甘心啊唉算了,若是把这几十块铁锭钱给他讹了,我们一家三口就只能等着喝西北风了。”
“爹,您不用担心,我觉得那姓李的不敢把我们怎样一是因为他也只是个凡人二,您说过于家对他也不太满意了。所以,别看他在我们面前装的多高贵,我觉得他现在或许自身都难保了,哪有心情算计咱们。”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但愿如”
“让开”“让开”突然两名背着长刀的武者骑着高头大马在街上横冲直撞而来关键时刻,以曾家牛车的缓慢又怎能躲得开
“吁”“吁”两名武者赶紧拉紧马缰绳,其中一人更是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
“妈的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挡大爷的路”差点摔下马的那名武者径直走到曾氏父子跟前,二话不说拔刀直接刺向曾牛胸口。
“爹爹你怎么样了爹”曾寒哭叫着,抱起曾牛。“大大人请放过我儿”曾牛用尽全身力气望向那名武者。
“程衡,赶紧走,公子交代的事情要紧”另一武者此时说道。
名叫程衡的武者上马,飞奔而去,临走不忘一刀气挥向牛车,“呲”连牛带车一刀两断
“算你这兔崽子走运”
此时曾寒抱着曾牛的尸体坐在牛车旁,算是避过一劫“爹”曾寒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无尽的悲痛充斥着他的心间
“这死牛卖不卖”一瘦高个儿中年人,不合时宜的大声问道。
曾寒抹了把眼泪,缓缓抬头,“卖”声音之中蕴含着着伤心、绝望,且没有半丝感情
“两半儿的死牛,最多二两银子”瘦高中年男子看着曾寒受伤野兽般的双眸,心中一颤,不禁多说了一些。本来见对方是个孩子,想占点儿便宜,只想出一两银子。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二两,不由得心中暗恨不已。
“拿来”还是那不含丝毫感情的声音。
看着曾寒的样子,瘦高中年人最终还是从袖口中拿出了二两银子交给对方。
“爹咱们回家爹”曾寒背起曾牛的尸体,摇摇晃晃,吃力的走向清濛镇外
安葬曾牛后的第三天。
曾寒与他以前眼中的疯婆子一起坐在屋内,整整三天,滴水未进“疯婆子,爹去了,只剩我们俩了,不过你放心,我养活你”
疯母又是呵呵笑了一下,“饿早饿了”
曾寒看了疯母一眼,强力站起身来,走出草屋,到厨房灶上放上铁锅,加了水,又放了把米,把火生着,准备煮些粥。曾牛已去,他们的生活将会更加艰难。这几天,曾寒也想了很多,他已经十二岁了,不管怎样,他得养活疯婆子,就像曾牛以前对他说的,他是喝疯婆子的奶长大的。而他也只能继承曾牛的活计收废铁、做铁锭。毕竟这是个武者的世界,就连大多凡人也总是舞刀耍剑,所以残刀废剑很多,做这条活计虽然低贱,但起码能让他们两个有口饭吃。
第二天一大早,曾寒早早起来,牛没了,他只能自己挑个扁担,挂两个箩筐出门。走在村子的小道上,扯开嗓子大声喊道:“有断刀残剑的卖有烂锅废铁的卖”喊着喊着,曾寒已是泪流满面,他想起了以前他总是不喜欢和曾牛一起出门叫卖,觉得丢脸。现在回想起以往的那一幕幕,他的心开始一阵阵的作痛他好后悔他感受到了来自曾牛那沉重的父爱
一年后。
一年的历练让曾寒成熟了许多,艰苦的生活没有在他幼稚的脸庞上刻下什么别的痕迹,只留下一抹来自心底的坚毅。
“疯婆子,粥我给你煮好了,还有两个窝头,别一次性吃完,记得留点儿中午再吃我走了”曾寒像往常一样出门前嘱咐道。由于昨晚回来的时候下了大雨,曾寒摔了一跤,胳膊受了点伤,今天起得晚了一些。
“有窝头我吃我吃窝头”疯母听到后,也跟往常一样大步的跑了出来。
推开栅栏门,刚好遇见几个年龄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少年路过,几人看见曾寒,忍不住的跑到他跟前,几人嘲讽着,伸手对曾寒你推一把我推一把。
“你们走开,我忙着呢,没空跟你们玩”曾寒愤怒的说道。
“疯孩子,你找打的吧”其中一人大声骂道。
“裘多财,我没惹你,你干嘛与我过不去”
“我就是看见你就想揍你,你能怎样大家打他”说完,裘多财扑上前对着曾寒的脸直接就是一拳,曾寒挑着扁担根本就没法躲,这下这一拳挨得结结实实
曾寒倒地,正要爬起来,只听耳边“呀”的一声大叫,疯婆子发疯一般对着裘多财冲了过来,裘多财虽说在裘家大人的要求下,练习了不少腿脚功夫。但他毕竟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见到疯婆子这个模样,第一反应就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疯婆子并没有放过他,只见她抓住裘多财,朝他脸上狠狠的咬了下去。瞬间,鲜血顺着裘多财的脸庞流了下来。一群孩子见状一哄而散,去找裘家大人去了。
裘家是裘村的真正主人,一家人二十多个武者,听说裘家老爷子裘山,是血五境修为。别说在裘村,恐怕在整个清濛镇都算的上是高手。
曾寒刚刚拉开疯母没多长时间,裘多财的父亲裘有金就到了,看到儿子被吓晕在地,脸上还淌着血,裘有金瞬间大怒,一脚踢开曾寒,伸手抓住疯婆子头发,对着她脑袋就是一掌,疯婆子缓缓倒地,眼睛还瞅着被踢开近一丈远的曾寒。
“不”曾寒见状,不顾疼痛,发疯一般的冲向疯婆子,把她搂在怀中,拼命的摇着。而裘有金则抱起裘多财,朝着曾寒身上吐了口唾沫,“兔崽子此事没完”骂完后,似乎有什么急事,抱着裘多财迅速离去。现场只剩下曾寒与死活不知的疯婆子。
“疯婆子疯婆子你醒醒啊”曾寒一边哭一边叫道。
“咔嚓”晴朗的天空开始渐渐转阴,乌云密集、电闪雷鸣,不消一刻钟,豆大的雨点疯狂的砸落而下。此时的疯婆子依稀的睁开了双眼,看着曾寒,咧了咧嘴,笑道:“呵呵,我娃儿好好的我娃儿没事”说完,脑袋缓缓垂下。
“娘我错了娘你是我娘”“老天啊你不”阵阵无比的心痛袭来,悔恨无比的曾寒昏倒在清晨的大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