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我哥哥,噢,就是多弥干,他说你帮他赶走了疯癫瘟神,本来他要亲自向你道谢的,只是有客来访,我,我才替我哥哥来向你道谢的。”
你说什么呢,我不明白。
凑过来的那斯訇,嗅着黛尔娜娇躯上散发着的幽香,一副沉醉欲飞的神态。猛然听见黛尔娜说多弥干的疯癫好了,眼睛霍然睁大了,不可思议地盯着蓝柯仁看,心里的震憾实不可以言语述之。
这个小孩子,不,小兄弟,啊,是巴克塞神,法力无边啊。想让谁疯癫谁就疯癫,想让谁正常就让谁正常。看样子,我是傍上大神了啊。
“还有,我,我也要向你道谢,只是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谢你。只是那把匕首,不知道你看见没有。”黛尔娜低吟浅唱,那斯訇还是听了个清楚。
什么匕首,黛尔娜把匕首给巴克塞神了还是,噢,我明白了,多弥干这是想以妹侍神啊。哼哼,走得不慢,下手很快啊。唉,我怎么就想不到呢,我要有这么一个俏妹妹就好了。
蓝柯仁心中大忿,什么看见匕首了,匕首分明就是行刺我的,只是不知怎的,失落了,被我拿到了,现在轻轻巧巧的一句话,就想把物证要回去,以为我是傻子呢。
“不过,若你看见,却想拿着把玩,也是可以的。”黛尔娜语至此时,不知想到了什么,臻首愈垂愈低,竟要埋进尚不深邃的峰沟里,帷帽遮不住的两颊飞腾起两朵火烧云。
谁希罕你的东西,哼,给你就给你,反正以后我就跟着岑掌书记和马将军了,你们的东西,全都还给你们。
蓝柯仁低身弯腰去拔靴筒里的匕首,黛尔娜臻首低垂,珠眸却是瞄着蓝柯仁的,一看蓝柯仁的动作,就明白了,只是不知该喜该嗔还是该怒。这个傻小子,我没说要拿回匕首的。
“那,那我先走了。”黛尔娜不等蓝柯仁拔出匕首,就急急地转身走了。
蓝柯仁手指指着黛尔娜的背影,张口结舌。那斯訇在一边看着,心里的酸味就泛了上来,走近前来,涎着脸,对蓝柯仁说道,“小兄弟,要不我跑一趟,把那匕首给她送过去。”
蓝柯仁看了他一眼,这小子在一旁什么都听了去。狠狠地剜了那斯訇一眼,转身向大帐走去。
走近大帐时,远处一片红映亮了夜空,比晚霞炫烂了许多。蓝柯仁看了一眼,举步向大帐内走去。
隐隐地传来了喧嚣声,随之号角声起,在夏日夜空里划出一声声的凄冷。
怎么回事
岑参与马璘也听到了,从大帐里冲出来,看到停在帐门的蓝柯仁,神色一缓,脚步也轻了许多。使者团的士兵们迅速出动,驻地瞬间变成铁桶,外围的士兵刀枪在手,战马嘶鸣。
走水了还是有敌来攻
葛逻禄人大营东面,混乱从火红处一波波地蔓延着,不久后阿里施急急赶了过来,见过岑参与马璘后,言叶护请两位上使安心,那火势虽大,正在控制当中。
火因不明,不过只是一个意外,叶护与各位头人正组织人手全力扑救,请上使不要惊慌。
阿里施随之指挥他带来的百人在使者团的外围设防,任何人不得进入他们构建的防御范围。
有了岑参与马璘站在身边,蓝柯仁怀着春节看焰火的心情看着远处火屑与浓烟齐飞的壮观场景,间中夹杂着呼喝声更是让蓝柯仁想起了上元夜一群孩子争抢未燃爆炮竹的欢乐画面。
岑参与马璘负手而立,凝望着远处飞舞的火星,宛如千百万只萤火虫的翩翩舞蹈。
“走水处应该是堆积草料的地方吧怎么这么不小心。”马璘嘴里不说,心里还是瞧不上葛逻禄人的。后天就要起兵,现在偏偏草料场就失火了。若傍河行军,失掉一些草料算不上什么,而他们偏偏要走的是水草俱乏的荒漠,这些草料一烧,对后续的行军影响就大了。
“走水无非失火与纵火两种,这是哪一种呢时机过于微妙了吧。”
“掌书记认为这火来得蹊跷”
“后天大军就要行动,你若是叶护,会对这些草料怎么处理看这火势,草料断不会少了。这时节,白天固然酷热难当,夜晚湿气还是颇重的,这火还是起了。”
“若是叶护,即使他想延迟与高帅会师的时间,手段可以很多,譬如在大漠中出些意外,而大漠里最不缺乏的就是意外。而以失火为由迟滞大军行程,看似直接,实则是一招昏招。若不是叶护放火,那么纵火之人是谁呢,他想达到什么目的呢”
“马将军也认为这火并非失火”
“呵呵,掌书记,某顺着您的思路理下去而已。是不是失火,在大势面前,已不足以掀起风浪来了。只是若有人纵火,只能说明某些势力坐不住了。”
岑参哈哈一笑,看见一人正向大帐走来,闭了嘴,静静地看着来人。
蓝柯仁一看,他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