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醒来时,若离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毫无疑问是雷杰把她带房间的。“兄弟,你起来没有啊?”屏风的另一边传来了张凯的声音,“你的特异功能没了,那该死的又蔓延了。”揉了揉眼睛,若离懒洋洋地应了张凯一声。洗漱完毕后,若离发现张凯的伤势的确又加重了。正在大家都沉默着,似乎只能去找安翎或者嘉措要解药了。暗夜流喜欢研制一些没有解药的毒药,唯一可能找到的地方只有皇子嘉措那里了,只有他能够找到他口中的长兄。房间里除了他们四个还有另外一个男人。莫泽回来了,雷杰忘了告诉下人,莫泽是皇室的人,没有权利自由来往霹雳门。
莫泽忽视周围的人,深情地看着若离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回来了,不是因为皇子嘉措。我想陪在你身边,只是陪在你身边就够了。”莫泽日日夜夜地守在若离身边,若离的笑容却从来没有为他绽放过。“皇室的叛徒?”张凯疑惑地看着莫泽。“是的。”莫泽丝毫没有被激怒,“我从来没有如此地想要保护一个人,虽然一开始我是抱着别的目的靠近她的。”当事人并没有任何反应,只是懒懒地说了一个“走”字。作为主人的雷杰和吴子轩开始准备送客了。“我知道怎么救张凯,要求是让我陪在你身边。”莫泽指着张凯的手臂对若离说道。为了找到解药救张凯,若离只能接受莫泽的要求。大家都等着莫泽说出解救的方法,可是莫泽却只是看着若离的头发。“你的梳子呢?那把绿檀木。”莫泽问道。“扔了,你不关心怎么救张凯反而关心这梳子干什么?”可能是因为嘉措的关系,若离一直对莫泽很冷漠。“那把梳子在各种的解药中淬取过,每一部分都含有不同的解药。梳子吸收了嘉措的长兄所研制的所有解药。”莫泽不急不慢地解释着,他不关心张凯的死活,告诉他们梳子可以救他就够了。
雷杰怀里拿出了那把被若离丢弃的梳子,交到莫泽手里。用温水洗过着梳子后,梳子散发着奇异的香气,若离从来没有用温水洗过这梳子,自然不能发现其中的奥秘了。在莫泽把梳子轻轻地放在张凯手臂上时,人们都屏着气,好怕会有大量的血从那快完全腐烂的手臂中迸出来。那似乎在不停流动中的紫色血液在薄薄的表皮的包围下,显得随时都会破皮而出。莫泽渐渐地加大了力度,梳子上出现了第一滴的血液。在梳子接触在张凯的血液时,他手臂的颜色渐渐变淡。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张凯的手臂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等到张凯的手臂完全恢复时已经是下午了,若离不可思议地摸了一下张凯的手臂。莫泽再次清洗了这把梳子,把它镶嵌在若离的青丝中。人们早早地散去了,因为明天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明天的成败关系着他们的生死存亡。
大街小巷都在讨论着第十二皇子的婚事。人们原以为他会与那个改变他的女人喜结良缘,没想到他接受了皇上安排的政治婚姻。尽管如此,整个京城还是充满了喜庆的气氛。戎人的公主就快入城了,皇宫的迎亲队在城门口等候着公主的到来。不少喜欢热闹的百姓都在街道两旁等着迎亲队的出现。传闻,那公主不但知书达理,还貌美如花。意外地,皇子亲自出城迎接自己的皇妃了。穿着红黑搭配的喜袍,嘉措的眉宇间充满了王者之气,举手之间透露着他同凡人的气质。“他竟然没有跟那个女人在一起。那么般配的两人,最终还是分开了。”那个在江边遇见嘉措和若离的少女如今也成熟了不少。“她今天应该很难过吧。”那个曾经一起狩猎的珠宝商坐在店里想起了若离和嘉措的爱情。曾经轰轰烈烈的爱情,突然之间化为乌有,再到现在,男方另娶良人,不少知道他们的人都关注着他们之间的感情。
公主的车队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皇子嘉措即调转马头,走在公主的马车前,带着公主像皇宫走去。近千名士兵站在路旁维持着秩序,他们要确保皇子和公主顺利地抵达皇宫。与公主一起来的除了她的几个贴身侍女和一些保护公主安全的侍卫外,公主的长兄也一同来到了京城。公主的长兄骑着马跟在公主的身后,他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喜庆的音乐响彻了京城,刺痛着若离的心。很快他们就在指定的吉时进入了宫中,皇宫上上下下一片喜庆。拜过堂后,公主在皇子房间里等着他回来和交杯酒。皇子则在与众人嬉闹一番之后才回房间。回去时,他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他酒量不好,若离很不喜欢他喝酒,就像嘉措不喜欢若离喝酒一样。
他们拿起早就准备好的酒杯,喝下了交杯酒。原本就喝了不少酒,此时的嘉措更是摇摇欲坠了,连站都站不稳了。“我们喜结良缘吧。”这位公主总算说来到宫中的第一句话。嘉措似乎突然清醒了,那句话是那么地熟悉。“很熟悉对吧。那是我们第一天在一起时,那个珠宝商对我们说,让我们喜结良缘。你送我回去的路上,我说,让我们就这样喜结良缘吧。”公主缓缓地解开了自己的头纱,“原来的公主在路上被我劫走了。我想告诉你,在我的世界里,没有离异,只有丧偶。”若离早就在酒里下了药,不用多久嘉措就会永远地睡过去。褪下真大红色的婚袍,若离在嘉措面前换上了那件纯白的蚕丝做的衣裳。那是嘉措挑了很久送给她的第一件礼物。“我要血洗皇宫。永别了,我爱的人。”若离毫无顾忌地大笑了几声,“恶心的男人,你不是说,除了我,你不会再爱上别人了吗?你不是说你一辈子只会爱我吗?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做不到,就不要随便地许诺别人。很好玩吗?”
若离拿起自己的冰月剑,此时嘉措已经倒在了地上,她自言自语地说:“这把剑也是你给的,一切都是你教的。有高人告诉我,有和合法事,可以让两个分离的人再次相爱。把两人的灵魂绑在一起,勉强来的终究不会幸福。所以我决定杀了你,你走了,我就不会再想你了。”在若离拿着剑从屋顶冲出去时,冰月剑散发着耀眼的白色光芒。火焰般的光芒从另一个宫殿里透出,黄白两色交相辉映着整个皇宫。随后,一阵阵的厮杀声此起彼伏,皇宫上下一片混乱。冷月山庄的人从南面杀入,霹雳门则从北方入侵皇宫,琉璃城的人在摩羯的带领下主攻冬面。西面是护城河。“皇上”莫泽来到了皇上身边。皇上慌张地对莫泽说:“莫泽你来的正好,快护驾。”莫泽冷笑了一声说道:“不好意思,我已经不是你们的人了。”“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打算在我们消灭暗夜流和天下无绝派之后再对我们下手吗?”唐文堵住了皇上的退路。“还有我呢。”雷杰的声音回荡在皇上的宫殿里,莫泽和唐文立刻冲了皇上所在的房间。皇上刚以为他有机会逃跑,一个霹雳掌自上而下击中了这宫殿,金碧辉煌的宫殿消失在这熊熊大火这种。
突如其来的袭击让他们搓手不及,在远方的部队根本就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赶到京城。这突袭持续了几个时辰,天微微亮时,皇宫静了下来。唐文拿到了玉玺和虎符,那些来救援的军队来得太迟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了。看着混乱的皇宫,到处都是倒下的侍卫。他们也损失了不少人,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取得了很大的胜利。若离跟着白色的光芒一起消失了,雷杰找遍了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她。回到霹雳门,她的东西都被带走了。雷杰找遍了京城,找遍了所有的门派,都没有找到若离。第二天,唐文自立为王,参与造反的大部分人入朝为官或者被任命为大将军。三个主要的门派也都解散了。被换掉的公主嫁给了唐文,成为该皇朝的第一个皇后。天下太平。
一起消失的还有莫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