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菱歌抵万金。”
李伯才听着舟育良的诗句,心中马上会意,二人之前商业互捧,其实心里都还有数,也是沉吟数秒后,接口吟哦道:
“洞房昨夜停红烛,
待晓堂前拜舅姑。
妆罢低声问夫婿,
画眉深浅入时无?”
李伯才的诗句不是接着出的下句诗,而是补全上句诗。
乍一读这两首诗,还以为是一对恋人的艳情之作,实则是以“新妇”自比,以“舅姑”比考官,以“画眉”比自己的诗文。
以“夫婿”喻指当时在诗文上颇有名气,而且又乐于提拔后进的前辈。通过优美的诗韵,巧妙地表达了一名怀才其遇的新进诗人,在面临关系到自己文运的一场诗话会上,那种特有的不安和期待心情。
而舟育良的诗中同样以“明艳”、“越女”比喻自己,以这位出自镜湖湖心的美女的歌喉抵得一万金,比喻自己的诗文功夫,也算自信充足,相得益彰。
台上愚兄贤弟的,台下也多有喝彩之人,可昊典心里却十分不以为然,心中怎么想,脸上就是什么表情,他就是这么容易被人读懂的人。
“老哥,是不是觉得很无聊啊,来喝点北海的特制饮料,我跟你说这可是一般都不外售的。”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妹妹现在特别乖巧,昊典没有多想,接过呈琥珀色的清透饮料,直接一饮而进。
“要我说,你们这个诗话会都快成白云黑土赛诗会了,从头到尾都是无病呻吟,这又不是古代时期的殿试面试,摆出这幅架势来,真让人头大。”
对于繁文缛节,昊典一向是反感的,有礼貌是很好的,但是过度了就令人心烦了。
火焰自胃中缓慢升起,没有准备的昊典感觉舌头晕乎乎的,此时有点拖长音开口道:“昊月,你给我什么呀?”
“嘿嘿,北海特制陈酿琥珀酒,俗话说的好,百闻一见不上头。”
“酒!!!”
惊叫出声,引得周围人都盯了过来。
“别这么大惊小怪嘛,老哥你已经成年,喝点酒怎么啦,安啦安啦。”
“你又害我,呜呜呜~”
世界上有一种聪明人,他们平时隐藏身份,只有在特定的情况下,才会展现出自己区别于凡人的身份。
通俗的来说,没喝酒前,昊典是全世界的;喝过酒后,全世界是昊典的。
就这样事态照着不可扭转的局面走了下去,举着酒杯,昊典直接站起身来,大声喊道:“什么哥哥弟弟的,你们不嫌烦,我都要烦死了,有酒怎能无诗,有诗又怎能无剑,你们这样无病呻吟,还是趁早散会吧!”
“嗯,这位仁兄,想来另有高见,我们自当洗耳恭听。”舟育良和李伯才都是见过大世面的高门子弟,对于这种搅局者,自然不会直接赶出去扫大家的兴,他们擅长高高把人架起来,然后狠狠摔在地上,让对方出丑。
“你要听,我昊典便让你听。”
手举着酒杯,漫步走向场内,嘴里诵读诗文: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流星二字说出,已是技惊四座,接着仰头饮尽杯中酒,头转向昊月的一边,开口吩咐道:“月儿,剑来!”
昊月心有灵犀,一把抢过旁边充当侍卫者手中的仪轨礼剑,她力气小,但还是用力的扔给昊典,也同时大声回应道:“老哥,接着。”
气机牵引,明明在半路就要坠落在地,却被直接接引到了昊典手中,剑舞随即开始,左手酒杯,右手礼剑,潇潇洒洒,银光惊四野,明晃晃夺人耳目,冷飕飕让人胆寒,声音也让人不由得心中生寒: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剑舞闪烁,流动中带着令人心惊的美,气机发动,直接飞射而出,剑刃齐根没入金坚石所铸造的圆形石柱内,只余留下剑柄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