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倒是找到了,也亲眼来看过了。
但是并没有靳语南想象中的那种失去孩子的家庭,父亲母亲都难过的过不下日子的样子。
相反的是,光听着打电话说的这些话。
母慈子孝的,过的还相当不错。
大概不应该一时好奇过来吧。
她靳语南,还有靳雨溪,本来在靳家就不受待见。
天大的两个累赘,死就死了,没举家欢庆就很不错了。
况且人家还有个儿子。
这些多年了,蒋英英老的有些认不出来,但是絮叨的那个劲儿,跟年轻时候还是很像的。
“我到底是来干嘛的?”靳语南靠在墙上,盯着墙角一只找不到方向的爬虫,自嘲的笑了一下。
“来自取其辱吗?”
她叹了口气,最后站直身体,打开安全通道的铁门,像一阵烟雾一样,原地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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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语南推开门的时候,小西小小的身体平摊在柜台上,借着玻璃窗透进来暖洋洋的阳光。
瘫着肚皮晒毛。
它旁边放着一盘坚果仁,两只小爪子朝天,翅膀往两边摊开,钴蓝色的羽毛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见靳语南进来,小西也没动窝。
它讲细长的鸟嘴往盘子的方向指了指,说:“来,给大爷喂嘴里。”
靳语南十分罕见的没有提着它的翅膀将它扔出去,而是歪着头看了一会儿,竟然好脾气的捡了一个腰果,塞进小西嘴里。
贱骨头的鸟儿这次没挨收拾,有点浑身不舒服,一骨碌从柜台上爬起来,将腰果咽下去,说:“阿南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还记得你妈妈吗?”
小西对这种无厘头的问题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挠挠自己的下巴,说:“我妈……我生下来就是个蛋,也没长眼睛,孵出来之后的事情也记不清了,大概是个跟我长的一样的鹦鹉吧?阿南你怎么问这个?”
“就是好奇。”
“好奇?”小西飞到靳语南的脑袋上,用爪子抓乱了她的头发:“这有什么好奇的?每个人都有妈妈。”
“对,每个人都有妈妈。”靳语南声音轻的好像在叹息:“我就是想知道,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是什么感觉。”
“她会不会给我做饭,会不会问我冷不冷热不热,到了该找对象的年纪,会不会替我瞎操心。”
“应该会吧。”小西摆着尾巴,回忆了一下,说:“当妈的不都是这样。当然了,也不是每个妈都这么称职,咱们看电视的时候不就演了吗?”
“家里有几个孩子的时候,总是偏心最小的那一个什么的。说起来我都记不清了,小时候也不知道我妈有没有多喂我一口虫子什么的。”
小西又挠挠头:“我小时候可是真是重口味,嘻嘻。”
回忆了一下虫子是什么滋味的小西,被自己恶心到了,闪着翅膀往后厨跑,急需要一点什么来将那点可怖的回忆冲刷掉。
靳语南站在门前,两眼悠远,透过枝繁叶茂的大树望向灰蒙蒙的天空。
“她也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