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枫抬头看了看这个眼前人,明眸皓齿,眉黛粉唇。笑起来印着两个梨窝,煞是可爱。
“对,我是兰芝的哥哥秦枫”
“我叫蒋月,是你隔壁村书记的女儿,你昨天上午去给我们家送家具的时候,我们见过”蒋月害羞的说道。
“石兰村?噢~想起来了,昨天我是去给石兰村的书记送过一副橱柜。可是,对你,却没有印象?”
“我回去的时候,你已经走了,所以你没有看见我。但我们以前是一个班级的啊,你...不记得了?”蒋月听完秦枫的话,略带失望的问道。
“哦?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了,竟然在那个班里还有人记得我?”秦枫回想起当时,不甘的回应着。
“当然啊!虽然我不知道其他同学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的心里一直认为秦枫你是个好人,不想他们说的那样?”
“他们说的哪样啊?呵~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嘛。都不敢直说,难道不也是嫌弃?好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秦枫拍了拍屁股上的黄土,决然离开。
“不是,秦枫,你听我解释,你别走秦枫。”蒋月心里其实也挺在意那件事情的,只是担心秦枫不愿意提起才会掩饰着刚才的讲话。看来,蒋月还是不太了解秦枫。望着秦枫因为很早就劳工而强壮的背影心里有点酸酸哒。
这大山里的路,本来就是尘烟埃埃,车马行驶的瞬间,薄土扬起,借着风势,吹在人的脸上化了一个大地色的淡妆,用手一撮,便是一个个小小的泥丸。
秦枫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以前的同学,秦枫很早退学跟着陈国栋打家具,也就和以前班上的人没什么交集,至于刚才蒋月提起的那件陈年旧事,他也不想再回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何必再自寻烦恼呢?
秦家的人,前面也说到,因为家境的原因,和同龄人相比,心智早已成熟。经历过的事情太多,自己内心承受打击的能力也就越强,但是,能够承受不一定就能够消化,白天的坚强都是用夜晚得独自消磨换得的。
“嘀~嘀~”
在一个经济落后的地区,能将人三六九等的分出来,除了肚子里的墨水,剩下的就是鼓鼓的钞票。黑白电视机和彩电,自行车和小轿车。都是相同的东西,也有高低贵贱之分。
“来了~”
不让方萍进学校的那个男人,听到车喇叭声后,赶紧从屋里跑了出来,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因为他明白这车子里坐的就是方萍想要找的人,三中的校长。
“吕梁,怎么这么慢?又偷懒,嫌这活太累?如果不想干,你和我说一声,马上就能解决。”车窗慢慢的被摇下来,一个声音从里面传出。看到一个秃顶的油腻男人。
“陈校长,没有没有,我刚才门关的太近,没有听见。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给个饭吃。”吕梁见陈校长要赶自己走,马上辩解道。
“您是陈校长吧,陈校长,我是秦爱莲的母亲,我有事情找您。”方萍从刚才就在听他们讲话,隐约听到看门的叫开车的这个人校长,就靠了过来。
“这个人是谁?”
“校长,她是一学生家长,说是找您有事,在那墙角蹲了一上午了。”
“嗯?是嘛?”
“对对对,他说的对。我是你们初三二班秦爱莲学生的家长,今天找校长您来主要是想给孩子退学。不想让她再浪费钱继续学下去了。”兰芝将来学校的目的说了以后,校长的脸色变得谄媚了起来,毕竟,能多捞点钱就多捞。苍蝇腿不也是肉嘛。想了一会儿说道:
“嗯~这个?噢,这位家长啊,不是不给你办,只是这学校有规定,要退学就得一级级往上报。个人班里审核完后递交给年级里,然后再是管教学的,最后才是我。所以你一开始就来找我,我没办法给你办啊。”
“不是,您是校长啊,这里难道不是您说了算吗?您让谁走就让谁走啊,您看,您让我们家孩子走,我们肯定不会给您添麻烦”
“你说什么呢!什么我让谁走谁就得走啊,这学校是国家的,又不是我的。我也是给这个学校打工的,我也是小职员一个,你别瞎说啊。老吕,你赶快把她弄走!对了,退学这事,你找我也没用,得去找他班主任。”
“呐?怎么才能找到班主任啊?”
“不知道,老吕赶快把她弄走。不然一会放学成什么样子了?!要是弄不走她,这个月的工资你别想要了!”陈校长说完拉开车门窝进去以后,一脚踩下油门开入了学校。
“哎,陈校长,怎么才能找到她班主任啊,陈校长你别走啊,陈校长!”方萍无力的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喂!那个女的,你赶快走啊,不是都说了嘛,让你去找班主任,你别在这了。你再待在这里,我工作可就不保了”
“你找哪个班主任?”
话音未落,方萍被这磁厚的声音吸引了过去。
.....
“噢,我找初三二班秦爱莲的班主任”呆了很久的方萍突然反应过来。
“我就是,我叫胡天。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对了,正好我也有事问你,前几次爱莲的家长会,你们家长好像都没有来过是家里出了事情吗?爱莲这个孩子学习成绩在学校里也是拔尖的,考本市重点大学时很有希望的。”
“老师,我来是想给孩子办理退学的。”方萍其实心里有点心虚。
“嗯?为什么?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刚才我也说了,爱莲成绩特别优秀,是可以冲刺省重点大学的,如果不是家里出了事情让她退学,想必她会后悔一辈子吧?!”胡天非常吃惊,眼前的这个女人竟然是来让自己的女儿退学的。简直是可笑!
“是出了那么点事情,我们家没有钱再继续供她上学了,家里有五个孩子要养,她父亲又生病死了,钱都花给了医院,哪里还有钱啊!”方萍怕单纯的没有钱无法说服眼前的这个人,索性就说爱莲父亲死了,无期和死刑有什么区别?一个长痛,一个短痛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