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多想了?我就是说一说,要是有女孩对你好,你可不能辜负人家。你紧张个什么?”
“没有,没有!”
方萍眼瞅着紧张兮兮的秦枫,笑了起来。心里却对爱莲的不知所踪感到心慌慌的。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决绝让爱莲出现什么危险,如果真的遭受了迫害,她自己也会恨死自己了吧。
“秦枫,你恨你父亲嘛?”
秦枫眼神定了定远方,然后低下头回看着母亲方萍的脸。他自己也不知道对父亲秦霄是一个什么样的感情。说爱?自己从来不听他的话,经常吵架,摔东西,所以只要秦霄在家,秦枫绝不会回家待着。说恨?秦霄又是自己的父亲,虽然经常喝酒赌博,还因为这个误杀了人,留下母亲一个人养着家。只能说是埋怨,到不了恨的地步。
“妈,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
“秦枫,我只能告诉你,别恨你父亲,他也是有苦衷的。其实,你爸他....算了,以后你会明白的。总有一天!”
方萍想把秦霄告诉她的也告诉秦枫,她想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的男人没有杀人,是在替别人顶罪。可是,她说了又有谁能够相信呢?眼前的秦枫固然能相信,但如果让他知道了,按秦枫的脾气肯定会闹出一些事情。方萍深呼了一口气,要将所有到嘴边的话再咽进肚子里!
秦枫看着欲言又止的母亲,想过问又明白不会得到什么答案,索性自己也闷着不谈。
这两个人又开始了无言的路途。
在桐县。
今天集市,叶诚拉车装了些自家种的菜来集市里买。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己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个偏僻的小角落。叶诚从车里取出一块长布铺在了地上,将菜一把一把整整齐齐的摆在了地上,弄完后,在菜上面洒了些水,为了在这热腾腾的天气能够保证菜叶的新鲜,不会让别人来看觉得说是别人挑过的而卖不出去。
叶诚摆菜的地方离人口密集处很远,如果不是走迷路的人能够来这里,其实不会有人想到在这个小小角落里会有个卖菜的存在着。
叶诚见没什么人来,直好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书读了起来。很难搞到的《唐吉诃德》的译本。是叶诚向还在学校里读书的同学借到的,再过几天就要还回去了,他准备今天就要看完。现在唐吉诃德正因为生病躺在家里,神父和他最忠实的仆人在照顾着他。
...
“叶诚?叶诚!”
沉浸在人物悲痛之中的叶诚被这叫声从书里抽离出来,仰首而视。自己的班主任,元桐。
“元老师?”
“叶诚啊,你退学的事情真的让我很意外啊,不过了解你家里的一些情况以后,我觉得,只要你想做,肯定能干出一番事情的。叶诚,不要灰心!去大城市里闯,肯定会比窝在这小县城的好!”
“元老师,你怎么知道我要离开?老师你去家访了?”
“嗯!校长告诉我你退学了,我就去你家了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嘛。叶诚,不过到了哪里,你手中的那个东西决不能丢!书里有许多做人的道理,虽是人小,但意志这东西,是随着自身要求而变强的。”
“我明白了元老师,我会的!老师,你要点菜吗?这都是我家自己种的!”
“怎么卖的?”
“元老师你拿不要钱!反正,这时间也过了,我也卖不出去了,拉回家里也要放烂的。”
“那别浪费吗,这么好的菜放烂多可惜啊。我拿些,这些就够了。”
“老师,你再多拿点。”
叶诚一边动手去抓地上的菜,一只手使劲往元桐怀里塞。元桐嘴上说着不要,一只手还死死的护着怀里的菜,以防掉在地上。直到实在是拿不住了,才说够了够了...
“叶诚记住,命运是自己安排的。路是自己走的,莫泄气,看看前方的路,还长着呢!”
元桐走了几步后转身又和叶诚临别告诫了几句,这是作为叶诚班主任最后的指导人生。
叶诚对着自己的启蒙老师点了点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下来了。一个大男人在自己即将面临人生路上第一次出逃的时候,有个人能够理解自己。真的!这是极大的荣幸和快乐!
叶诚收拾好摊子,将已经晒蔫的菜叶揪掉摆回车子,将这车的拉绳放在肩上,两手扶着车把向前拉着走,犹如牛耕地、驴拉磨一般。
回到古木村...
兰芝做好了午饭,像个已经成熟的大人一样,在家里没有能够支撑的时候照顾着自己的弟弟妹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或许这句话会有人感觉歧义,但是如果你真的去过农村,你会感觉那里的一些孩子,早早的就会洗衣煮饭,做农务,帮家事。
“秦雨,凡青。吃饭了!”
秦雨,凡青听到兰芝的呼唤,蹦跳着回到屋子里,准备拿筷子!不料被兰芝拿筷子敲了手,立刻缩了回去。
“疼!姐,为什么打我们啊?”
凡青委屈道。
“别废话!去洗手!”
“哦!”
凡青憋屈着自己,领着秦雨又去洗手。
“拿肥皂洗!玩完泥巴不洗手,想生病啊!妈又不在家,我可不带你们去看医生!”
兰芝朝着正在洗手的弟弟妹妹讲到。
“姐!咱妈去哪里了啊?还有大姐,二哥好像也没有收拾东西也走了。姐,他们是不是都不要我们了?”
说到这里,秦雨不知怎么的突然号哭了起来。
“妈妈不要我们了!”
兰芝见情况又严重的弟弟,自己也是真的被折腾的心累了。这几天,方萍不在,秦雨不是哭就是闹,在学校里好好的听着课,突然就哭了。要不然就是跑出教室追着什么东西,情况时好时坏,有时候又变得像是没有生病似的,兰芝也是没有办法,只好让秦雨跟着自己在一个教室里,好照看着他。可是,班里的同学对她们姐弟俩讨厌极了。
“凡青,不准瞎说!”
“秦雨,妹妹胡说的,别哭了。咱妈过两天就会回来了。你要再哭,姐姐可就不喜欢你了。”
兰芝话尾刚收,秦雨也停下了哭叫,呆呆的望着兰芝说:“姐姐,我不哭了,不要离开我!”
“姐姐不离开你,姐姐永远和你在一起”
“哥哥,我也不离开你!”
秦云听后笑了。
三个人,对视很久才想起来还要吃饭上学去,就随便扒拉了两口走了。
陈民自被胡天打了以后,再也没有去过学校,主要是因为胡天的那一拳把他的牙齿打脱了两颗,现在正躺在家里捂着嘴哼哧哼哧的叫唤着,猪叫一般的难听。
“行啦!别嚎了,不就两颗牙嘛!至于那么疼嘛?”
这是陈民的老婆,于淑芬。
“打的又不是你,你让胡天打这么一拳试试?你叫的比我还难听!”
“你知道啊?”
“对啊,你叫多难听我还不知道嘛?”
淑芬反应过来后,朝着胡天被打的那一边脸又来了一巴掌。
“你有病啊,不知道疼啊?还打那么使劲!”
“你才有病!”
说完淑芬转回自己的屋里去了。
陈民和于淑芬分居两年了,都因为陈民想要个孩子,可是不管用了什么方法,淑芬就是怀不上,所以,直到现在他们两个还没有个传宗接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