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驰和雷不动摇头晃脑的听着戏,很舒畅,身心愉悦。
隔壁少年翘着二郎腿,半眯着眼睛。
唱戏的人演的很投入,听戏的人听的很认真。
直到木门被人推开,三个少年并肩走了进来。
这三人看了看场中,然后寻了一处地方坐了下去。
刚好坐在了那少年的身侧。
刘驰仍旧在听戏,满脸陶醉。
雷不动挠了挠头,看了看刘驰。
那少年侧目打量着陈落三人,似乎是觉得三人气质不凡,是以没有开口。
做一个二世祖很简单,但做一个不惹事的二世祖很难。
少年这些年活得很好,最擅长的就是不惹事。
马谡自缚跪在账前。
众人面带苦意。
上古时期三分天下,古之大贤孔明先生派马谡守街亭,失!
马谡自缚请罪,诸葛亮将其斩杀以正军纪。
此战败,马谡之罪,但诸葛亮却不该杀他。
王平也有罪。
刘浮生取出一把木琴放在桌上。
单雷侧了侧身子,陈落脚尖轻轻碰触地面。
诸葛闭目,挥泪扔下敕令。
刘浮生琴声响起,震耳欲聋。
单雷掠起,长枪如龙。
陈落衣袂翻飞,满天黑幕遮挡。
“剥夺。”
黑幕之中,陈落声音响彻,所有人五感尽失。
但单雷的枪仍旧笔直的刺了出去,刘浮生手上动作极度稳健。
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张嘴怒喝,向着头上轰出一拳。
这一瞬,即便是他都短暂的失明,为了避免误伤只能朝头顶打出。
黑幕被撕碎,散成两半,然后回到陈落身上。
场中变得清晰起来。
陈落单雷静静站立,刘浮生手指舞动,黑发飞扬,数不尽的狂傲之色。
而场中,那个少年以及两位中年人尽皆躺在地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头子一双眸子变得猩红无比,少公子竟然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杀了。
这几个臭小子,怎么敢?
他们哪里来的胆子?便是岐山郡王也不敢如此。
那少年乃是离山一长老之子,身份不低,并且年仅十六岁修为便达到了不过桥,放眼整个离山也属于了不起的存在。
离山和大唐一样,在东洲属于五大势力之一,论实力并不逊色大唐。
十六岁的不过桥放眼大唐也是凤毛麟角,若是心性坚定,二十岁之前或者可入上清河。
放眼大唐如今的年轻一辈,二十岁之前上清河的只有子非以及陈落。
当然,有人厚积薄发,有人大器晚成,这些并不能代表什么。
只有当你面对敌人,杀死敌人,那才是最重要的,没人会因为你的年纪而手下留情,更没有人会将自己境界压制到与你同一个境界进行战斗。
天赋可以代表很多东西,但却不能救你的命。
关于这一点,陈落的体会想来是最深刻的。
“纵使有天大的仇恨,你也不该杀他。”
老者看着陈落,双眼血红。
“你应该认识我。”
陈落道。
老者点了点头:“我自然认识你,但这件事你不该做,做了便要死,哪怕你是落公子。”
陈落没有理会他的话茬,而是自顾自的继续道:“既然你认识我,便应该知道我为何会杀他。”
“梁秋?”
老者的脸色蓦然阴沉,心下有些后悔不该来此听戏。
“当初梁秋杀了几个离山的小杂碎,被你们打退了修为,今天我也想试试。”
陈落道。
老者脸上满是杀意,心中却有些充满苦涩。
此时此刻他哪里还不知道,陈落三人是在为梁秋吸引火力。
分散离山的精力。
如此梁秋或许能活的更久。
要知道,当年梁秋杀的可不是什么小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