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言往王福贵和唐天材身上瞅了一眼:“好,那你们抓紧把没完成的事情赶紧处理掉。等通知一下来,我就让人送你们去。”
王福贵贱兮兮地问道:“张科长,我们是坐火车去吗?”
张浩言点点头。
“火车费报销吗?”王福贵又贱兮兮问道。
“那是当然,”张浩言说道:“车费和食宿,都不要你们出一分钱。另外,这是一次内招,你们得在我这里签一份保密协议。”
说完张浩言从办公桌里抽出几张已经打印好的纸,随手放在桌上:“名字会写吧?”
张百万看了张浩言一眼:“这里除了王麻子,我跟唐天材都是吃过墨水的。只是没有你幸运而已。”
张浩言讪讪笑道:“张兄弟说的是。”
王福贵拿起那张保密协议:“虽然我不识几个字,但是名字还是会写的。”
王福贵拿起桌上的水笔,像划大字一样签上自己的名字。唐天材比较谨慎,他仔细地看完保密协议,对上面的几个疑点提出了疑问。张浩言一一作了回答。
唐天材经过再三确认后,才签上名字。并摁上手印。
等张百万签完字摁上手印后,张浩言拿起那几张保密协议道:“以后你们就是麦田金矿的一员了,得遵守协议上的规定,否则麦田金矿可以随时解雇你们,还要扣押你们的薪水。”
一听说要克扣薪水,张百万就一百个不愿意起来:“我们凭力气挣的血汗钱,为什么要克扣?”
张浩言忙陪笑道:“张兄弟,我说的是违反协议的情况下。你不去违反协议,人家克扣你那点薪水干什么呢?”
不知道为什么,张百万的心里有点不踏实。但为了妹妹静容和母亲董醉兰过上好一些的生活,他别无选择。
张浩言将保密协议锁紧抽屉里,从座位上站起来:“我就不留几位了,等下我还有个会。至于哪天动身,我会派人通知你们的。”
张百万三人离开张浩言的办公室,走到外面正烈日当空的大街上。
张百万觉得整件事好像哪里不对,又找不到这种不对的源头。这个张科长,狡猾得像只狐狸,办事又滴水不漏。正是张浩言这种滴水不漏的作风,让张百万心里隐隐有了些不安。
王福贵指着前面的诊所道:“万爷,你去打一针狂犬育苗吧。”
小诊所的医生老王正在给一个生病的老太太输液,此时诊所里除了这个老太太,没有别的病人。
张百万三人在小诊所的长凳上坐下。
老王给老太太挂好盐水,就走过去问道:“你这小王八犊子怎么又来了?”
老王已经看见张百万脖子上的伤:“你脖子怎么了?”
王福贵接过去说道:“今早被狗咬了。”
老王看了一眼张百万脖子处的伤,已猜到七八分:“瞎说,要是被狗咬到脖子,他早一命呜呼了。”
张百万瞪了老王一眼:“你来看看,要不要紧?”
老王过去小心翼翼拆掉脖子上的棉纱,看见一道又长又深的伤口:“你这伤的不轻啊。伤口太长,恐怕要缝针。”
“缝针就缝针,别磨磨唧唧的。”张百万说道。
老王“咦”了一声:“就在今天早上被送来一个病人,裤裆被抓烂,手里握着两个蛋,让我给塞回去。”
张百万没有说话,他不想让老王以为那件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那你给塞回去了没?”王福贵在一旁笑的蛋疼。
唐天材冷冷看着王福贵:“要是掏了你的蛋,你就不会这样笑了。”
王福贵赶紧恢复成一脸严肃的样子。
老王拿来消毒棉,沾上酒精帮张百万把伤口仔细地擦了一遍。这伤口实在太深,连老王当了这么多年的医生也没见过。虽然平时来诊所里的小伤小病的并不少。
但像今天这样一下子来了俩大病号,这还是他开诊所以来第一次碰到。
“我说我这里没有那条件,”老王说道:“我让他们赶紧送他去县医院,能不能保住他自己的蛋,这要看天意了。”
老王拿出针和线:“可能会有点疼,你忍一下。”
张百万疼得龇牙咧嘴:“要缝便缝,废什么话。”
王福贵一边说道:“医生,你为什么不给万爷上麻药?”
老王尴尬地笑道:“麻药刚用完了,所以只能这样了。再说麻药打多了会刺激脑神经,未必是件好事。”
老王拿着针线,像缝补衣服一样,一针一针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