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得里去,不甚热闹,小二迎上前来,带到一张桌前,擦了桌子,道声请坐,拿起茶壶倒了茶,请问点些什么。我又想起当初在盘龙村时遇见阿仁许虎的事来,不知他们现在如何了。
李义看了看我,道上拿手的来,那小二应了声,掀开布帘进去了,大概是吩咐后厨去了吧。
“阿天,不用想那么多,”李义大概以为我在因为起义的事烦心,劝解道,“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我点点头,是啊,船到桥头自然直,想来阿仁他们不会出什么事的。
酒菜很快上来,酒算不上好酒,菜也算不上好菜,但好歹是热酒热菜,也算是黎国菜,第一次品尝,百感交集。
我和李义吃完,准备让小二带我们去房间了,忽听得店内闹了起来。
“小子,你不长眼呀,”一个彪汉站着大吼道,“爷在这吃饭,你怎的走路踩爷的脚来。”
“我自是走我的,不曾踩你的脚。”与他相对的是一个细眉大眼,白面无须,俊俏娇小穿着锦衣的人,只是手上提着剑,他身边还站着一个与他同样娇小提剑穿着锦衣的人。
“你这小子真是无礼,我说你踩了就是踩了,”那彪汉不依不饶,“你赔个十两二十两的事就过去了。”
那俊俏的人和他身边的人却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话,转回身接着向前走。
“嘿,你小子真个活腻歪了,”彪汉发起火来,“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的厉害,让你哭爹喊娘。”那两人仍旧向前走。
彪汉拿起一把长椅砸在旁边的桌子上,那桌子被砸倒,茶壶摔碎,筷子散落一地。那两人回过身来,俊俏之人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很快又收敛起来。
彪汉见吓住了两人,更加得色于脸,口称非二十两不可。我又看到俊俏之人紧了紧手中的剑。
想来那人是个用剑好手,又极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彪汉虽然气势强劲,却毫不内敛,高下立见。
“沈兄,好久不见,”我走过去,对着那俊俏之人一礼,那人眼中一闪疑惑,随后恢复正常,抬剑回礼,“听闻你的剑法又有精益,今日碰上,不如切磋一番。”天知道我怎么了,竟然走上来抬脚插进一场纷争里,还编个谎话意图吓走一方。
“南兄过奖了,”俊俏之人笑了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妩媚,“不知南兄缘何来此?”怎么这么问,不是应该答应下来而后表演个一招两式吓走这个彪汉吗?
“够了,这不是你们叙旧的地方,”彪汉怒意勃发,“我不管你们如何的交情,今日二十两必不可少。”
“是吗?你听说过不弯而折吗?”我一脸冷笑,在俊俏之人还未开口前接过话去,我把剑连同剑鞘插进旁边的桌子里去,茶壶不动,筷子不动,直到剑柄与我的腰差不多高,我才松开手,“如果等一下我拔剑出鞘,你是准备留下双手呢,还是双脚,还是一手一脚。”这纯粹是吓唬他呢,我怎么能那么暴力。
可他明显被唬住了,不吭一声转身走了,我拔出剑鞘,配回腰上。
“公子必然是用剑好手,”俊俏之人又笑了,随后指了指他身边的那个人,“这是我的…随从…,叫梦儿,我叫…紫棠…,刚刚多谢解围。”
“哪里,我是救他一命。”
“我指的就是这个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