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在一旁瞄着这边,肌肤比以前更雪白了,金黄色的瞳孔微微眯起,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姝。
自从上次厉渊强吻了阿姝之后,除了关于溯离的计划,阿姝不会主动和他说一句话。
他坐到阿姝身旁,伸手又想去摸她的脸,阿姝迅速站起身,没好气道:
“时候不早了,也休息够了,天黑之前还得继续往蓬莱赶。”
厉渊笑出声来,“不需要了,我们在这里埋伏好,溯离自然会送上门来。”
“姑娘,不知你们所说的人,可是很厉害?”清攥紧了剑,似乎有些紧张。
阿姝又想起在长老殿,师父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喉咙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有点哽咽。
半响,她又恢复了平静,
“嗯。”
算是应了一声。
夜幕降临,树林里不时传来虫儿的叫声,清和然已经睡去,厉渊半靠在椅子上,似乎也睡着了。
阿姝并不困,轻轻走出门外。林中有很多荧光的小点,萤火虫们摇摇晃晃地飞舞着。
阿姝一路追着它们来到河边,她拨开茂盛的杂草,朦胧的月光下,水面波光粼粼。
她又想起溯离,这几个月来,她反反复复地思考着,在蓬莱的那段日子里,溯离对他很好,即使脾气有些倔强,但爱憎分明。
想着想着,阿姝又恨起自己来,她总是看人太浅了,才会相信溯离是好人。
师父已经死了,永远回不来了。
也许明日就要和溯离兵刃相见了,她一定要为师父报仇,想到这里,她只觉得心口很热,竟烧的无法呼吸。
有人突然从背后抱住她,不断给她输送元气,几缕紫色的长发散落在阿姝脸旁。
厉渊看着阿姝,在夜色中,那双眼依旧狡黠。
阿姝推开他,坐到一边,并不理他,在阿姝眼里,厉渊就是个疯子,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他会做什么。
“阿姝,如果再不解开封印,你会因为承受不住这妖丹而死。”
阿姝似乎苦笑一下,
“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只要撑到把溯离杀死,之后我死不死都无所谓。”
厉渊轻笑一声,“我不会让你死的,你是属于我的,他们怎么抢,最后你还是在我身边。”
“你到底什么意思?”
以前在蓬莱,每天晚上梦里,师父也会说这句话,说她是属于师父的。
“什么他们?究竟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阿姝有些焦急。
“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厉渊坏笑着。
阿姝冷笑一声,转身回去了。
厉渊看着水面,闭上了眼睛。
只差最后一棋了,溯离,就算我不想杀你,你也必须为了阿姝而死。
漆黑的夜幕中,一只利鹰飞过,似乎悲鸣了一声,盘旋而去。
有些故事不是偶然,如果它恰好是场悲剧,那么在故事开始前就已经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