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小乙在新宅门口远远看见有人骑马疾驰而来,挺直了脊背,预备着拦下赵昉。
马尚未停稳,那人已跳下,又踢开大门而入,侯小乙这方看清是江壁川,赶紧跟了上去。
院中仆妇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正要上来呵斥,被侯小乙眼疾手快,都赶了出去。
这时张豹也赶到,两人将院门关上,正要去找江壁川,却发现房门被他关上了。
幸得众仆妇按小满去前嘱咐,开着窗户,两人便在窗外转过背守着,不敢往里窥视。
两人皆听见夏青蝉低呼“璧川!你……你来了?”
又有她惊呼声,又有人倒地声。
再无声息。
过了片刻,侯小乙察觉不对,低声问道:“你听见没有?”
张豹奇道:“什么?”
侯小乙道:“喉咙快被捏碎的声音。”
张豹惊惧间转身看向房中,果见江壁川双手掐住夏青蝉脖子,夏青蝉倒在地上,面色已变得青紫。
张豹大喝一声,来不及破门而入,跳窗进去阻止,侯小乙在他身后道:“立时就要掐死了!”
张豹来不及多想,挥拳击向江壁川。
他没想到江壁川竟丝毫不避,张豹天生神力,这一拳打在头上,竟将江壁川击晕了过去。
侯小乙也跳窗进来,先去探了探夏青蝉鼻息,笑道:“死不了。”
又对着晕过去的夏青蝉叹道:“夏姑娘,枢相在你身边成日陪着小心,你想来只做他脾气好,你是不知枢相的气性……”
站起身来,这方对着张豹不怀好意笑嘻嘻道:“张大哥,你倒霉了,你把枢相打晕了……”
张豹扛起江壁川,不理侯小乙,自大步出门去了,侯小乙想了想,也扛起夏青蝉,跟上了张豹。
侯小乙掏出几张银票,将路边出租的马车夫撵走,自己驾起那车,驶向江府去。
车中江壁川苏醒,张豹见他一醒即面带忧色看向夏青蝉,赶紧道:“小乙说夏姑娘性命无碍。”
侯小乙颇通一点南召巫医术。
江壁川点点头,又对张豹道:“你去将那宅子一把火烧干净,一件物事也不要留。”
张豹跳下马车去了。
江府,栝树小院。
夏青蝉睁开眼睛,尚未看清眼前,便觉喉咙火烧刀割一般,正要抱怨,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回忆一幕幕袭来:赵昉求亲、回家、璧川满面狠戾进门、自己后脑着地、无法呼吸。
她突地坐起身来:璧川方才是要杀了她?
大双听见动静,捧着一个小茶盏走了进来,柔声道:“姑娘,方才王太医已来看过,说没有大碍,姑娘嗓子疼的话,吃点这药吧。”
夏青蝉这方发觉自己在栝树小院,想到璧川无故施.暴,本欲拒绝吃药,但实在疼得难受,便冲着那茶盏点了点头,大双盛了一匙喂她,又冰又凉,咽下果觉不那么疼了,只是仍发不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