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向晚往前走了一步,点头答应道:「好。师兄非要教训我,那就来吧!但若在这里动手,一旦被长老们察觉,恐怕你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听到向晚这么说,张涯笑的更开心了:「你们看,草包就是草包,到这时候还为他的师兄着想呢?真孝顺,哈哈哈……」
忽然,他的笑声止住,脸色一冷,狰狞地道:「来,师弟,告诉师兄,你想在哪里和我切磋啊?」
「跟我来。」不等张涯几人回应,向晚说完,转身便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桃源。
四人一愣,连忙跟了上去。
纯阳殿的后面是映日湖,过了映日湖上的长桥便是桃源,距离并不算太远。
不一会儿,向晚来到了桥上,速度不减地继续冲向前方。
看着他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张涯忽然觉得不太对,连忙指挥身边的几人道:「拦住他!」
那三人的修为尚未达到驭物上境,不能驭风,追了几步以后发现向晚速度奇快,竟完全追不上。
只见其中一人合指成剑,对着映日湖一指,再一划,一根水柱忽然涌起,化作一条水龙卷,对着向晚的背心直冲而去。
感受到一股压迫力,向晚没有回头,下意识往侧面一闪,千钧一发之际躲过了这一击。
这一躲,便停止了前进,另外两个爪牙则趁机追去,成功截住去路,将他拦在桥上。
「你小子跑的挺快啊?想一路跑回日迟苑吗?」张涯慢悠悠地走来,冷笑道。
「师兄多虑了。我只是想去桃源,那里面安静,人少。」向晚解释道。
「呵,要是桃源被我毁了,届时你便全赖到我身上,教训你一顿还惹一身麻烦,你的这点小算盘省省吧!」嗤笑一声,张涯抬手指着向晚身后的三人道:「你们仨,给我把桥守好,别让这小子跑了!」
「放心吧,师兄,他跑不了!」那三人抱着胸,一脸戾气昂首道。
想法被看穿,向晚暗道不好。这桥是通往桃源唯一的路,他不会驭风,除非从映日湖上踏水而过!
但一旦靠近水面,别说张涯,这后面的三人至少也是驭物中境,可以控水。
「任意一人做个水牢,我定被困在其中动弹不得……」
如此境地,前有狼后有虎,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看来是非打不可了。」
连一个最基本的战斗功法都没学过的向晚,从小到大都老实巴交从不惹事的他,终于被逼着要展开第一次肉搏。
「别说师兄欺负你,让你一招罢。」张涯捏了捏骨节,一阵噼里啪啦。
向晚将心沉到丹田,盯着张涯看了一会儿,忽然眼神一狠,右手抬起成刀,左脚猛地一蹬,灵力顿时爆发,突破极限般的速度,如离弦之箭瞬间飞出,对着张涯的脸直接劈去。
张涯似乎完全不在意,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抬起一直手掌,绵若无骨般放在了面前。
向晚不懂什么战斗之法,但李结巴告诉过他。
打别人十拳若都被成功防御,造成的伤害远不如那没防住的一拳。所以,一定要声东击西。
就在手刀即将劈在张涯掌心之时,向晚右脚忽然点在了地上,上半身倾斜倒下,如一根圆规,以右脚为支点画了半个圈,早已蓄势待发的左手忽然出击,带着奔雷之力的拳头瞄准了张涯的腰,如一柄抡圆的锤子径直砸了过去。
「雕虫小技……」张涯冷笑一声,间不容发之际,竟如鬼魅般往后一跳,将距离拉开,轻轻松松躲过了这一击。
「躲开了!?」向晚大惊。
若是凡人,如此近距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躲过。李结巴的理论并没错,但并不适用与修仙者间的战斗。
向晚一拳落空,巨大的惯性带着他原地猛转了两圈。
「到我了。」张涯悠哉地说着,向晚还未稳住重心,只见他再次鬼魅般出现,一巴掌对着向晚的脸猛抽了过去。他手上覆盖着黄色的灵力,一股暖意扑面而来,向晚避无可避。
就在那巴掌落在脸上的刹那,张涯握指成拳,并改变了力道的方向,一拳打在了他的肩上。
「咔嚓——」一声,向晚肩膀剧痛无比,力道顺着肩骨传到指尖,如狂狼席卷,整只手臂所有骨节霎时间全部脱臼。而他本人更是被这一拳的力道狠狠砸在地上,脑袋往桥面用力撞去,顷刻间,半张脸便被鲜血覆盖。
张涯显然没留手,狂暴的灵力在废了向晚一只手后,继续渗入体内乱窜,向晚足足调用了三分之一的灵力方才勉强抵消。
但五脏六腑依然被冲得一阵翻腾,没能经得住,一大口血进而喷出。
只一击,向晚便几乎失去了战斗力。
挣扎地想要爬起来,向晚硬是忍气吞声,没有发出任何痛呼。
「怎么样,师弟。舒服吗?」张涯弯下腰,一脚踩着向晚废掉的胳膊,手臂搭着膝盖,满脸得意的奸笑。
「不够……爽……再,再来两下……」向晚惨笑着抬起头,声音颤抖着道。
本以为向晚会求饶,没想到他竟还如此硬气。
狠狠一把抓住他混着血污的头发,张涯收敛笑容,神色阴沉如水道:「你很狂啊?既然这么硬气,看来我是没必要对你手下留情了。」
松开踩着向晚的脚,揪着他的头发,从地面一把拎到空中,张涯用仿佛想吃了他的眼神阴阳怪气地道:「宗门教导我们,切磋的时候一定要全力以赴!只有这样,才是给同门最大的尊重。所以,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对吧?师弟……」
一股如凛冬肃杀之气般透骨的寒意传来,向晚霎时汗毛倒竖。
「不好,他要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