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升,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陈崇笑望刘演,眼中满是欣赏之色:“听来歙说你前几日得了暑病,今日如何?”
“现已无事,劳烦您费心了。”刘演笑着答道,一旁的刘稷则是难得老实坐好,一言不发。
陈崇点点头,他凝视刘演数秒,却突然问道:“伯升日后,有何志向?”
突然来此一问,刘演心中顿时生疑,便答道:“无他,能谋取个高官俸禄便好。”
毕竟此时的朝廷已然掌握在了现世王莽手中,面前这陈崇虽是刘家世交,却也是朝中高官。
这样的存在,他不得不提防几分。
“伯升这是不信我啊。”陈崇笑了笑,眼中对于刘演的欣赏之意却又添了几分:
“放心,虽然朝中官员大多以效忠王莽,但也还有不少人依然心存汉室,想要扶起刘汉。”
闻言,刘演依然面色平静,他转向陈崇身旁的来歙,见来歙笑着点点头,刘演这才松了口气。
话音落下,陈崇突然严肃了几分:“你们可都已经知道,汉平帝病死,王莽立刘婴为皇太子一事?”
刘演,刘稷,来歙三人皆是点头,一提起此事,除刘演外的两人眼中,竟都是出现了几分怒意。
一个月前,平帝刘箕病死,王莽选年仅两岁的刘氏宗室刘婴继位。
说是继位,王莽却不给予刘婴皇位,只是立刘婴为皇太子,号孺子。
而王莽自己,则堂而皇之的立自己为摄政王,公然参与朝政。
“王莽现已公然代替刘婴参与朝政,他立一个两岁的孩子为太子为何?还不是为了其便于他控制朝中大权。”
陈崇沉声道:“现如今,朝中大权已经全然归入王莽手中。”
“尽管有我们这些人不愿服从于王莽,但为了保一家妻儿老小,也只能无奈臣服。”
“王莽称帝之心,已经昭然现出。”
此言一出,四人皆是沉默下来,数十秒后,来歙才接着陈崇说道:
“恐怕不出两年,只需称帝时机,这两百年大汉的天下,便要改名换姓了。”
陈崇无奈地点点头,叹息道:“可惜高祖刘邦打下的汉室基业,更可惜刘邦之后人,如今却在朝上受尽欺辱。”
“之前平帝死去,王莽称为病死,可平帝正是十四岁年龄,又未曾听闻有大病,哪里会有病死的可能?”
“可怜那孺子刘婴,虽贵为皇太子,却终日被锁在黑屋内,除其乳母外不能接触任何人,可悲啊!”
话音落下,只见刘稷狠狠一拍扶手,怒道:“王莽!狗贼!”
刘稷骂了一嗓子,来歙和陈崇虽沉默不语,但从神色也能看出来,刘稷骂出了他们的心声。
至于刘演,听着这三位批判着前世的自己,他却内心平静,无动于衷。
毕竟,这件事他的确都做了,他也无法抵赖,可他也做的坦荡,做的无愧。
除了那孺子刘婴,他当时还有些心中不忍外,其他的事情,他前世又何曾手软过?
毕竟,权力之争,本就是这般残酷。
“那我们该如何做?”待到三人批判完毕后,刘演问道。
“我们干脆回归南阳,拉起兵马反了得了!把那王莽狗贼斩了!”刘稷又是喊道。
“刘稷,不可。”然而,来歙与陈崇却异口同声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