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罗国的皇后也就是那一位了,难道说是那座无碑之坟就是废后欧阳云清的?
凌峰见他用狐疑的目光看向自己,自知失言,连忙捂上了嘴巴,逃也似的跑了。凌众看着他的背影,深深地感到不安,但又不敢深想。他只能安慰自己说,现在皇家并没有传来欧阳云清薨逝的消息,也有可能是表弟故意吓唬自己的……一定是这样!
凌众不敢深想,他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闺女早日醒来,日后哪怕是饿肚子,他也绝不会带着她去盗墓了。
而凌若菲呢,她虽然还在昏睡中,但渐渐的有了意识清醒,她知道自己不能昏睡,有很多事要等着她去做。
不能睡不能睡,我要赶紧醒来……
凌若菲这样想着,终于在一个寂静的夜晚睁开了眼睛。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顶白棉帐,这些天她一直在努力地读取着小哑巴和欧阳云清的记忆,有一种她们是另外两个自己的错觉,仿佛她们天生就是一体的,这次不过是她找回了全部的自己而已。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错觉,如果不是错觉的话,那又是什么?难道自己人格分裂了?不,不对,人格分裂也只是一个人有多重人格,但身体却只有一个,而自己这种情况却是三个不同的人,何况自己还来自不同的空间和时间,所以肯定不是这种情况了。
她又想起前世曾经看过的一些修仙小说,上面常提到“分身术”一词。所谓“分身术”,就是有一定品阶的修仙者能同时幻化出一个或几个与自己完全相同的形体。但是这好像也不对,因为小哑巴和欧阳云清长得跟自己完全不同,这恐怕不是分身术可以解释的。
凌若菲想了好久脑袋都想疼了,也没想出个头绪来,索性决定不再去想了。既来之,则安之,既然来了,就接受这里的一切吧!不管它是什么。
让凌若菲感到惊喜的小哑巴的外挂功能,那可是透视眼啊!……虽然是间歇性的,但也很不错好不好?
再加上欧阳云清手上的令人叹为观止的资源和财富,一想到这些以后自己都能随便调用,她的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欧阳云清的才能放在现代就有金融大鳄啊,手中不但有很多秘密财富。
旗下产业涉及到各个领域——酒楼、客栈、粮行、丝绸、车马店,还经营着一家天罗国最大的人才培训基地——云氏牙行。
所谓云氏牙行,其实就相当于现代的中介所,但云氏牙行不仅仅是中介。他们还负责培训各个行业的人才,向京城各大世家输送人才,婢女、护卫、打手、甚至暗卫。
凌若菲想到此,不由得一声叹息,欧阳云清手里竟有这么好的资源,实在不该早早殒命。怪只怪她自己警惕性不高,被人暗算也不知道,但随即她又自嘲一笑: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被男人骗了感情,到最后连命都没有保住。
她这个时候突然觉得头脑无比清晰,前世的一些事像放电影一样一幕幕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前世,凌若菲是首都一家最大的私立医院的心外科医生。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当时的初恋男友选择了心外科,她也就义无反顾地选择了和他一样的课程。
为此,出身中医世家的爸爸还和她闹了很长时间的矛盾,他可是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长大了能继承他的衣钵。
爸爸就打小把她当继承人培养,教她中医方面的知识。每天除了上学就背医书、辨草药、摸脉象,十几年下来,她将中医知识也掌握了七七八八。
至今她还能记得老爸在她分数出来时,积极地为她查找一些中医药大学的资料。谁知她竟然背地里却选了西医,她永远忘不了爸爸当时眼中的失望和难过。
她现在想起来这些往事来,还觉得有些揪心,不过更让她觉得揪心的是,跟她“志同道合”男友却在跟她交往了两年后就移情别恋了。
这件事可以说是凌若菲心头的一根刺,每当想起,就会有一种锥心的疼痛。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自己选的路,哪怕再难也要坚持下去。
所以她拼命地学,拼命地做,根本无心再谈感情,直到如今成为了所在医院的第一把刀,也把自己剩成了黄金剩女,直到遇上邢飞。
遇到邢飞那天晚上,她已经回到家中了,却突然接到院长电话,说有情况危急的病人,要她立刻赶到医院救人。
等到凌若菲赶到医院时,就觉得心外手术室的长廊外气氛紧张又肃穆。
肃穆,对!就是肃穆。
十几名人高马大的黑衣男子戴着超大墨镜站在医院门口,神情肃穆。
他们虽然没有持枪,但他们气场在那里不容忽视。见凌若菲要进去,两名黑衣人伸手将她拦住,只因她刚从家里来,还没来得及换上白大褂,被当作闲杂人等了。
幸亏等在里面的院长看见了她,赶紧出来将她迎了进去。院长小声和她交待了几声,说这个病人身份特殊,所受的伤又是枪伤,希望她尽快安排手术。
枪伤?
凌若菲虽然好奇,但她也知道相关规定,就再多问,换了无菌服就走进了手术室。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邢飞,只见手术室内,一名身穿黑色长裤、光膀子的男子躺在手术床上,这人个子很高,目测一米八五以上,胸肌发达,只是左胸上一个血窟窿破坏了他整体的美感。
他的脸英俊异常,猛一看,还以为是哪个大明星到了,只是失血过多显得有点苍白,一头利落的短发给人觉得这是一个果敢刚毅之人。
一件被满是血腥味的黑色衬衫被丢在一边,说明此人受伤不轻。
她接过助手艾微微递上来的病历简单在了一眼,看到:患者男,姓名:邢飞,年龄:31岁。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邢飞。
当时她的助手艾微微正在给病人做术前准备,一见进来,艾微微连忙凑上前小声说道:“凌主任,我已经给病人约了麻醉师了,但病人不肯用全麻。”
“为什么不肯用全麻,你给他讲了利弊关系吗?”凌若菲问。
“因为我两小时后有一个重要会议,需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不等艾微微开口,就听一个短促而低沉的男人声音从伤者口中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