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脑电波监测,病人的大脑正处于高速运转状态,大脑各个部分之间信息高速流通,并且每个部分都处于惊人的活动强度。如果说正常人清醒时脑电活动强度是1,那么他们梦境中脑电活动强度只有0.7左右。然而病人在梦境中的脑电活动按照这种方式估算,起底是4,比大部分清醒的人全力运转脑力还高得多,至于到底高多少,我们无法确定。”
“更奇怪的是,从入院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这种状态。说实话,我个人觉得正常人要是这样用脑子,脑子早就坏掉了。不得不感慨啊,人类的大脑,当真是奥秘无穷。”
医生叹了口气。
“那顾医生,小眠到底有没有事?”陈国立听得很纠结,好像说来说去就一个结论,自家儿子很异常,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目前看来,病人并未出现什么状况。至于说好还是不好……我们只能说,以现在的大脑医疗水平,无法确定。”
医生看着沮丧而难过的陈国立,深吸了一口气“不过陈先生不必担心,据我推测,病人一定会醒过来的。梦,终究有结束的时候。这毕竟与植物人那种情况完全不同,一直处于这种状态沉睡不醒是完全不可能的事,多则半月,少则几天,陈先生暂且耐心等等看吧。”
陈国立站起身了,向医生深鞠了一躬。“顾医生,我知道您是全炎黄顶尖的脑科专家,也知道我这样说或许有些无礼,但,我还是想说,请您一定要将小眠救回来啊!另外,小眠这种情况,我希望医生帮我保密,医院这边我会处理,我不想万一小眠醒过来社会舆论对他造成什么压力。”
顾晓站起身来,走到陈国立身旁将其扶起来“医者仁心,我会竭尽我所能去救治病人。保守病人秘密是我们应当做的。接下来我会安排病人去脑科的特护病房,那里人员流动少,清静。但我还是要把最坏的情况告诉你,倘若一个月后病人仍然如此,那我也无能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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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二日,正是陈眠入院十天后。
特护病房中,平日在家中照顾陈眠饮食起居的梅姨正坐在陈眠病床旁絮絮叨叨地给沉睡中的陈眠说着前两天高考的盛况。
陈眠刚出生不久母亲便患上了急症离开了人世。
那时陈国立虽然每天忙忙碌碌,但总是记得花时间陪小陈眠一起玩耍。时不时还带着陈眠到公司玩。但终究陈国立还是很忙碌的,纵然时时刻刻挂念着陈眠,还是得找人照看着,而梅姨就从那时起开始照顾陈眠。
自从陈眠入院以来,梅姨就一直在这照看着。陈国立每天下午也是早早的将事情处理完赶过来陪着陈眠。
第二天陈国立赶到医院的时候,发现陈眠的头发长的惊人的快,新生的头发全是白发,短短一天就已经长出来一截。
陈眠惊人的变化被陈国立和梅姨看在眼里,医生也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沉睡中的陈眠就像是与世长辞的智者,将所有问题的答案埋葬。
梅姨坚信着陈眠一定会醒来,每天都这样在床边给陈眠说话。
“小眠啊,前两天正是炎黄高考的日子,那个场面才真的厉害了。街上到处都是维护秩序的警官,就你想考的那个振华中学,有个学生提前交卷了呢!不愧是魔都市顶尖的中学,采访的时候那叫一个自信啊,我在电视上都看的清清楚楚。不过比起我们小眠还是差远了啊,我们小眠那叫什么,威压当代,名传千古……”
“嘟嘟嘟!嘟嘟嘟!”
突然病房里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梅姨愣了愣神,看着陈眠颤动的手指,一边惊喜的叫到“小眠醒了,小眠醒了!”,一边按下了呼叫医生的钮铃。
病床上的陈眠费力的坐了起来,又闭上眼睛坐了一会儿。
此时梅姨却是喜极而泣地低头掩面抽噎起来,嗫嚅地说着:小眠醒了,小眠醒了。
陈眠再睁眼时却是神采奕奕,丝毫没有大病初愈的样子,扭头扫视了一眼四周,又微笑着静静地坐了一会儿,便是突然脑袋一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