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又睡着了。
将陈眠扶到床上躺着,陈国立轻带上房间门走了出去,转身时,这个纵横商界数十年的男人眼角却噙着泪。
顾医生早在门外等待。
“国立为何如此伤心,难道小眠没有接受你的建议吗?”
“唉,我并不是为小眠不听我的话而伤心,我是为小眠的改变而伤心。”
“这是什么意思?”顾晓感到疑惑。
“顾医生你是不知道,以前的小眠虽然性格活泼开朗,但是由于幽闭恐惧症的缘故很害怕孤独和禁锢,幸得小眠从小就长得十分俊俏,身边总是有很多朋友照顾他我才放心。”
“小眠也因为害怕孤独的缘故特别在乎身边人对他的看法。而自从这次小眠醒过来,虽然表面上仍然性格活泼开朗,但我感受得到,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豪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连幽闭恐惧症都消失无踪,甚至还不顾我的劝阻,宁愿被他人非议,也要在梦境空间里每天独自待上八十个小时。”
陈国立用手将眼角的泪擦干。
“在我创业最困难的那段时间里,每天都活的十分紧张,总是害怕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在那段日子里,我偶尔会做清醒梦,就是那种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却轻易醒不过来的那种梦。”
“每当我深陷那种梦境,醒来我都是后怕得冒虚汗浑身湿透,生怕自己永远醒不过来,所以我知道在小眠梦境空间那种地方一直孤独的生活有多么可怕。就算是一个心理正常的人都会憋出病来,顾医生你是这方面的专家应该能理解我说的话吧。”
顾晓摇摇头,又点点头。
“我是研究脑科医学的,对于精神科的东西称不上专家,但我也能体会你所说的感受,因为早年我也做过清醒梦,那种心悸感,体会过一次怕是永远都不会忘记。”
陈国立接着说:
“顾医生你也说过,小眠昏迷期间是在做梦吧。我虽然不知道小眠到底在梦中经历了什么,但我敢肯定,小眠一定是禁受了非人的痛苦,才会变成如今这样。”陈国立说着说着就开始止不住地流泪,他用双手不停地擦拭着眼泪,话语中透露出的悲伤让顾晓也为之感到伤感。
顾晓深深地叹了口气。
“国立啊,你也不用太过难过,小眠这孩子吉人自有天相,既然现在苏醒过来恢复正常了,那你也要对他有信心。你要相信小眠,倘若真如你所说小眠遭受了巨大的苦难,那我们更要相信小眠有能力去面对未来。”
……
房间里,陈眠背靠着房门,听着父亲和医生的交谈,泪眼朦胧。
“我……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