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烨皆低头饮茶之机,悄悄地注意她神情变化。
——这就笑不出来啦,城府倒是不够。再有一点,虽然也妩媚非凡,但与浑然天成还有些距离,那么,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个人呢?又或者,道行还没到原著出场那般深厚?
一想到某个风华绝代的人物,竟有跟着自己啃馒头、包子的一日,秦烨眼里不着痕迹地掠过一丝窃笑,似乎某种恶劣的趣味得到满足。当然,他这笑一会儿就要凋谢了——因为另一边,黄衫女子早没了先前频施魅惑的心思,只银牙轻咬,狠狠地看着眼前这人!
——如此小气、吝啬之人,当真世所罕见!哼,你不是点了最贵的酒嘛?姑奶奶今天就陪你喝到“倾家荡产”!等你醉得透了,再略施小计,不信不能叫你唯命是从!
“客官,您要的酒菜来了!”
也不知这酒楼是真个没有馒头、包子一类,还是店家主动揣摩了一番两人心思,居然没有当真上几屉馒头上来,而是三四个寻常但也有几分精致的小菜,叫心怀诡计的秦烨好一阵失望。另外便是一小坛泥封好酒,只揭开封那瞬间,便有清洌酒香发散开来。
秦烨嗅了嗅,顿时眉开眼笑,也不去计较为何不上馒头之类的事儿了,夸赞了几句问他:“你这酒不错,不知叫什么名字?”
那小二道:“此酒乃是本家最好的酒,名叫‘青竹酿’,足有十五年窖藏,比另一批十年的‘女儿红’,要香醇可口得多,乃是本店招牌美酒。只是此酒入口清洌,后劲却大,两位客官还请慢用!”
店小二布好酒菜,识趣地快速退下去。
“公子。”
店小二走后,秦烨身边忽然伸过来一只纤纤玉手,接过那小坛“青竹酿”,却是黄衫女子主动起身,为他轻轻倒起酒来。而后又回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竟当着秦烨,将那面上轻纱取下。
虽然轻纱很薄,未曾取下时,也能窥见那面纱之后的容颜。
但毕竟雾里看花,等她真个露出庐山真面目时,秦烨心里一紧,仿佛瞬间被某种无形之物攥住心脏一般——琼鼻秀口,肌肤如玉,面靥生花,浅浅一笑之间便有倾倒众生之美——他发现自己忽然有些后悔了!
只方才的举动,若有声望可看的话,只怕都刷满至“仇恨”了吧?
嘶,瞧瞧这笑,美是挺美,怎么看着有种不寒而栗的瘆人呢?
“奴家初次离家,倒没想到会碰上与公子这般投缘之人,虽是短短时日,可在奴家心底,早已将公子引为知己。”
——噗,唬谁呢?
——只是,三清在上!怎么明知是假,还是有种心驰神往的感觉?
“哈哈,”秦烨干笑两声,胡乱接了一句:“是吗?我也是头回下山来着,见到姑娘,也好似见着知己一般,当真是缘分使然呐!”
“不错,”她抿唇一笑,举杯道,“那便为我俩的缘分,干一杯!”
“好,干杯!”
不得不说,就着美人如玉下酒,那酒仿佛也越发香醇几分。秦烨虽是极易入醉的体质,几杯酒下去便面红耳赤,但他毕竟不是寻常之人,自有办法让自己一直不醉。黄衫女子饮了酒,面上红晕腾起,越发媚态天然,只是也如秦烨一般,她怕是也难以喝醉!
两人你敬我一杯,我敬你一杯,顷刻间那一小坛美酒,便已然饮尽。
酒虽酣,兴却未尽。
“小二!”秦烨大声喊道,“那‘青竹酿’美酒可还有?再上一坛!”
又过去一阵,小二接连补充了两坛好酒,也为那两人酒量称奇。须知他这店里的“青竹酿”,寻常人喝上一坛,早醉得不省人事。哪想那看着年纪不大的两人,酒量却这般好,尤其那个年轻男子,明明满眼的醉意,神智却始终清醒,倒也是一桩奇事儿!
黄衫女子没有再喝了。
她虽能以体内法力压抑酒意,但毕竟只能治标,三坛美酒,她借着诸般小伎俩只喝了大半坛左右,却也隐隐有些晕眩。倒是那该死的家伙,喝了那般多酒,居然还有余力一般!先前还只道他故意为难,没想原来是个酒鬼!
“公子,”看起来,时机已经成熟,她放下酒杯,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凄然模样,“奴家尚有一事相求,不知公子能否帮助奴家?”
秦烨醉意盎然,顿叫她这幅模样勾起怜惜之意,把那胸膛拍的震天响,大包大揽地道:“姑娘有事但说无妨!以你我此番相交之缘,只要是无需我下死力之事,一切都好说!”
黄衫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