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这里,如此般唤我的女子,定是娘亲。
“雪儿。”又是一声,声音温柔而宁静。
“娘?”我问。
“是我,我的孩子。”
心中一阵暖流涌过,随之而来的是激动与狂喜:“娘?你在哪?”我望着茫茫然的四周,亦不知该向着哪里呼喊。
“我在你心里,在你梦里。”
“您出来好不好?让女儿看看您。”我这个人并不轻易哭出来,连眼睛鼻子酸一酸都是少有的事,但此时,不知怎么,鼻子眼眶一酸,眼泪竟夺眶而出。
“你要坚强,要勇敢,做一个聪明的女孩。”
“我知道。”突然一阵头痛袭来,我抱着头:“可是我头痛。”
“头痛只是一种过度,是你在找回你自己。”
我强忍着头痛,问道:“找回我自己?”
“永远不要忘记你自己,你一定要找回你自己。过去的记忆是你的,过去的生活也是你的,勇于面对,我的孩子。”娘亲的语速越来越快:“记住,我的女儿,一定要去选择你自己爱的人,一定要去做想做的事,要学会与命运斗争,这才是你,真正的你!”
“娘!”娘亲还在说着什么,可是我已经什么也听不清了。
“娘!”我在茫茫黑暗里一声一声呼唤着,但却没有一丝回音,我怅然,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掷地无声,四周茫茫。
我想起了之前的一个梦,也是这般,不停走,不停哭。
梦里的人是小白。
“小白,小白,你在哪?”
“我在这。”
“你在哪?”听到小白的声音,我仿佛又找到了生的希望。
“在这,在你身边。”
我转了一个圈依然不见他的身影:“你在哪?你在哪?”这无尽的黑暗将我困得有些抓狂。
“抓紧我的手,我带你出去。”
“手?”我望着面前的茫茫一片:“哪有手?”
“就在你面前,凭你的感觉抓住我的手。”
我伸出手向前摸索,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
“抓稳了!”小白一用力,我的身体就飞了起来,再睁眼时,大家都在看着我。
“呦,小丫头怎么哭了?不会是吓得吧?”涂拾紧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精致的小玉瓶凑到我面前:“你瞧瞧,浪费的这些眼泪。”竟是将我的眼泪挤挤金属装进了玉瓶里。
涂拾这一反常的行为,不单单只我一人愣住了,其他人也看得怔了神。
待涂拾反应过来,已是百般摩挲着将那小玉瓶宝贝似的装进怀里之后的事了。
“看什么?”第一反应是一个激灵。
“你......”我指着他:“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吧,我记着我从前有个夫子就愿意随身携带他娘子的菜刀来着。”
“去去去,你那么难哭,以后用这个来调侃你正合适,等以后回了镇子,还能拿出来同你二叔三叔显摆显摆。”刚宝贝似的接了我的眼泪收藏,现在对我又十分凶了。
我撇撇嘴,目光在大家身上扫视了一圈:“看来大家都没什么事啊~”
“情况最好的就是你了。”孟塔斜睨了我一眼:“就是在里面待的时间长了些?”
“什么?我待了多久?”
“粗略估计少说也得五天以上。”
“那么久?”
“这还算是短了,若不是小白又进去寻你,你这会儿不定出不出的来。”
“小白~”我扭头望了一眼,一身白衣,长身玉立在我身后的小白:“谢谢你~”
小白只笑笑,并未答话。
我想他是害羞了。
“你们都受了什么伤?怎生看不出来?”我扒拉着布偶和咕噜,转了一圈又一圈。
“各种的吧,还好有塔叔。”咕噜神情间有些憔悴。
“多谢兄台照料我家咕噜!”我双手抱拳,对孟塔行了个江湖之礼。
“谁家?”孟塔挑眉,眸含戾色。
“你,呵呵,你家。”
“不谢。”
一阵风吹来,湿润入鼻,我又闻到了那股子淡淡的像极了书中的摄灵花香的香气。
“你们闻到什么味道没?”
布偶闻言使劲吸了一下鼻子:“没闻到啊!”
“我好像闻到了摄灵花的味道。”
“真的?真的假的?”孟塔凑过来,伸长了脖子在我面前嗅来嗅去。
刚想同他介绍一下我灵敏的鼻子,身后一道大力将我拽住踉跄着退了几步。
“孟塔,你是狗吗?”
“额,嘿嘿,不是不是。”被点名打比喻的某人挠了挠头退后几步。平常脾气挺大的人,在小白面前就十分的,额,想起了方才的形容,是了,“温顺”。
过了毒障,遍地都是外面比较珍稀的药材,大家都大忙特忙,忙什么呢?有的,忙着采摘药草,有的,忙着编编花篮,前者指的是男人们,后者泛指我,或我之类的人,当然,布偶咕噜包括在内。
嗅着花香,我知道我们的距离那个什么花已经不远了
采药,都是帮着孟塔采的,毕竟从毒障出来时,都承了人家的情,这会儿就连平常并不大看得上蒙塔的涂拾,面色此时也是一派聚精会神的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