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女眷面面相觑,交好之人相互递了个眼神,努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静的看热闹,没有人傻到在这个时候交谈。毕竟到底是看谁的热闹还不清楚呢。
罗公公愣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以为眼前这个许小姐如传闻一般,是个傻子。
反应过来的天启帝意味深长道:“许安之女,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么?”
这一幕,在湘云郡主眼中却完全变了味道。看许清的眼神渐渐的从呆,变成了痴。猜到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个女人居然真的不怕她皇伯伯,神人啊!
“午觞,把书契给陛下瞧瞧。”
“是。”
午觞手捧着一纸文书,埋低头朝罗公公走去,眼瞅着那薄薄的一张纸来到自己身前,罗公公赶忙埋低了头,小心翼翼的接过呈给皇上。
天启帝按耐住心中的念头,仔细的看起书契。
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一个拿着笔奋笔急挥的小太监,那双黝黑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许安……”天启帝抬眸看了一眼许清,书契上是许安的亲笔和私印。
她居然移除了户籍!怪不得她说自己不是北乐之人。
书契被揉成了纸团,天启帝突然觉得心头涌上一股无力感,整个人都显得颓然下来。他都做到这一步了,他还能怎样?
如果不是有人告密,他怕是都不知道他的幼女如此优秀。
许安啊许安,怪不得你从不曾多提这个幼女一句。原来,这么多年你也在瞒着我……
天启帝后背一凉,他有些冷。
一直以来,他以为就算自己坐在了这个万人敬仰的位置上,也并非一人。当年那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郎,会陪伴在自己身旁。
可,现在少年郎不仅先他一步而去,还有事瞒着他。
他答应他不追查那个故人,不绞杀那令他忌惮的势力……
为什么冷,心寒,心寒啊。
当年的少年郎,终究只是当年的少年郎。
这些念头一闪而逝,平复好心情,天启帝目露复杂之色,问道:“许家小姐今日来所为何事?”
“前来给太后娘娘贺寿。午觞。”
午觞捧着打开了的黑匣子,缓缓上前。
心中冷哼一声,说的再好听,还不是有所图谋,天启帝松开一直握着拳头的手,因为黑匣子里的东西……
与此同时
封古带着人一路向西北而行,按照黄皮卷上的标记,再有两天他就会进入大漠。
门中派人递来消息,说是夏梁死了,死的不明不白。他不信,偏偏云木又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也没有,让他隐约觉得北乐王朝有些蹊跷。
最重要的是那个老暗卫走之前说的话……
视线范围内的植被逐渐减少,封古停下脚步,掏出了黄皮卷。不为别的,只因一丈外的黄沙。
“怎么会这么快就到了西北大漠?”
没有错,黄皮卷上的标记都没有错。几番对比,封古放好羊皮卷,打量着四周。
“原地休整一天。”